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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母后已经不在了,不能陪在她身边了,但父王却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不在了?那么,母后是去哪里了呢?是去出游了吗?还是永远的,不在了?女孩却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倘若在问下去,父王定会伤心难过,因为她知道在这偌大的国家里,她的父王,这个世界的王,后宫永远如此的冷静,除了那位经常进来教她学习的父子之外,便是那些女官们,而朝中的大臣们也从未对此有什么不满。

        不解,是的,她不明白。一直以来,不论是从书上,还是从别人的口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才是帝王家的生活,她应该有许许多多的兄弟姐妹才是,可现在只有她孤单一个。而她的父王,也从未娶过其他女人。女官们,有的说是因为父王的深情,有的说是因为她母后是一位伟大的女子,可,还有的却说其实她母后并没有死,她会回来的,她终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父王一直在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她又问了她母后的事情吗?”书房内,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出声问道。

        白衣男子苦笑一下,“是啊,从女官这里听到了些什么。”

        “是吗,谁那么多嘴!”黄衣明显有些不悦,“杀了吧。”

        “杀了?有用吗?杀得了一个,但杀不了全部的人,何况,倘若真杀了,公主反而会觉得奇怪。不要看她平时顽皮的很,但却很聪明。这点,和她娘倒是很像。”

        黄衣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后悔了?”

        “从未。”白衣轻轻摇头,“我相信她,她会回来的,何况这是我答应她的事情。那我自然要做好,不然,要是她真的回来了,那我就要挨训了。”

        “呵呵,这天下能训你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这倒是,这天下能敲你脑袋的,也只有她。”

        “哎,你!呵,是啊……”

        看着出声反驳的人,黄衣不语,只是淡淡的侧过身,看着一旁墙上挂着的画卷,画卷上女子静静地微笑着,犹如一朵盛开的昙花般,安静而又寂寞,也是这样的女子,才能让自己义无反顾的爱上啊。

        “莲秋……”黄衣轻轻喊着,但他身边之人却知道,他的双唇在微微颤抖着。

        “其实,这世界种种与我无关,谁生谁死,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恍然间,好像看见她正在自己身边,与自己说话,可,周围冰冷的空气仿佛在无情的嘲笑着他,这里没有她,没有那个总是大笑的女子,没有那个寂寞的女子,更没有那个会敲自己脑袋的女子。她果然是天底下最无情之人,一切都按照那日的约定来,如此的无情,如此的狠心,但却让人无法狠下来去恨她。

        “如果我说,我对她是真心的呢?我对她人从来都只是逢场作戏,唯独对她是真心的,她会信吗?她……还会出现吗?”

        “哎,你。”白衣无奈的摇摇头,“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说下那话呢。”

        黄衣男人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画,静静地流泪,在这一刻,他再不是那个创造神话的帝王,也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君王,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王,现在看来却如此的脆弱,就像一个迷路的孩童一般,在黑暗之中不停的寻找着那份只属于自己的光明。

        “莲秋,倘若我说,我真的爱你,你可会信?”

        “信,为何不信?!我曾说过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模糊之间,从那雕花的木门中走进一个女子,只见她依旧用一个红色长绳将长发轻轻扣住,身上依旧是那件鲜艳的红色长裙,浅褐色眼眸以及那暗红色长发,宛如她的性子一般张扬、任性、倔强而又无情,如同他第一次见她时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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