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二十五章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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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陪了月月好几天,光头曾仍是毫无音信,对女儿还真是舍得放心。但每天送月月上下学的时候,她确实本能地感觉到有人在跟着,连月月家楼下,也时时停了一辆灰车,不用猜也知道是郑警官的人,看来他们也没查到光头曾的下落。

        姜禾起先还捏着钱袋担心月月的生活保障,但小丫头过了头两天已经日渐淡定,还天天带着她去吃炸鸡披萨打牙祭,付钱付得挺爽快几乎让姜禾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照顾、吃软饭的。

        有天她醒悟过来,起因是想起了上个月底在春名山那一纸箱的钞票,赌局显然是因为警察的到来而作废了,可她却没收到退回来的赌资,遂试探着问起了月月。

        月月嘴里塞着汉堡,大喝了好几口可乐才悠悠道:“我以为你忘了呢。”

        姜禾摊出手,恶狠狠地说:“还我一千大洋!”盲猜也有十几万呢,敢情全被光头曾吞了。

        月月拿了个鸡块放到姜禾手心里,笑嘻嘻地说:“我可没有。”

        姜禾把鸡块蘸酱塞进嘴里,扫了眼桌上上百块的食物,怪不得月月点单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她还心疼钱心疼了老半天,月月手上没钱她才不信,遂继续摊手:“父债女偿!”

        月月看了眼她,又低头把番茄酱挤进冰淇凌里,美滋滋地享受起独创的黑暗料理,半晌才说:“我只有一点点钱,我爸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才不给你呢。你等我爸回来管他去要吧。”

        姜禾怔了下,原来月月一直觉得光头曾能回来,她大概毫无察觉自己家早就被盯上了,轻哼了声,但还是把手放下了。

        月月力证自己真的没有钱:“警察来的那回,我爸后来把老顾客的钱都还回去了,手上真的没剩多少。”她搅了搅冰淇淋转开了视线,“谁叫你太笨了,也不知道管我爸要。”

        姜禾敲了敲月月的脑袋,但还是放过了她,不再提这茬,但这顿饭她吃得很舒坦,之后几顿软饭也是吃得很舒坦,只是每次结账月月掏钱的时候,老板看她的目光仿佛她诱拐了小学生。

        后面回惊蛰还是庄玟催着她搬家,g市一连落雨好几日,姜禾在大门下了车,没带伞跑进了雨里。

        大雨密密麻麻地织成水幕,将偌大一个惊蛰基地罩在其中,几声闷雷后,极阴沉的天色闪过电光,劈开一道通亮,将楼宇树木照出湿透后的新意来。

        姜禾踩过操场上的一个个水坑,恍惚想起去年夏时她第一次来这里见吴志诚。

        那时暑气蒸闷,她由衷地讨厌g市,讨厌正发生的一切,而此时她奔跑在旧地,大雨打在身上有些痛感,却也有几分畅快。

        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其实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往后的许多个年头,又会是怎么样呢?

        到了楼底下,想着不让孟乔看见她这狼狈模样,姜禾拧了拧头发衣服的水,才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打开了房门,然后愣住了。

        她想象中,大雨时候,孟乔该是靠在床边看书,可能捧着本刑侦手册或是什么案件实录,新添的那盏床头灯是白光,因而会将她的脸照得更加清淡,然后她会勾起嘴角,将书摊放在腿上,笑说你还知道回来啊,然后起身去给她拿条干毛巾。

        风雨时候孟乔也会把窗户开一条缝,全然不顾会将书桌上的东西吹湿,好几回姜禾同她发小脾气,她也只是淡淡说反正还是会干的,所以窗缝里会有风吹进来,然后她会终于关上窗户,嘴上不说但其实是怕浑身湿透的她被吹感冒。她模样总是冷淡,但其实是个体贴的热心肠。

        姜禾想象中就是这样一副生动景象,甚至准备好了说辞: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宝贝儿。

        头发上的雨水顺着流到脸颊,流到眼里,被姜禾一把抹过。窗户确然开了条缝,满世界都是噼里啪啦的风雨声雷声和窗户震动声,而她的剧烈喘息是其中唯一的人气。

        孟乔不在,连带着她所有的东西也都不在。她似乎决心不留痕迹,连床铺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白色的床垫,一角已经被灌进来的雨水浇湿。

        姜禾不死心,又去翻孟乔的书柜衣柜,她平日里都是上锁的,这会却一把就能打开,里面当然是空的。

        孟乔真的走了。

        甚至连句告别的机会都没留给她,还真是,符合她的处事作风。

        姜禾瘫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怔了好半天。

        对呀,她早知道孟乔要走,虽没说是去什么地方,但她们总会分离,她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知道这分离未必会有再见的时候,所以本能地不想去计较还有几次相处机会。

        她回想起最后一次见她,是那晚孟乔坐在车上目送自己离开,那时候孟乔就知道自己要走了吧,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她还想和她喝顿离别酒,碰着杯说珍重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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