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师失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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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块茎吃起来有股苦味,但被微涩的口感刷洗后,也并不那么难以下咽。

        坂田银时用舌尖舔过齿缝,那里有被没擦干净的块茎表皮带进嘴里的泥土沙粒,将这些硌牙的东西用舌递到双唇间轻轻吐掉后,才又啃起了下一口。

        一路东行,他们身上连治伤的钱都没有,只好干啃这些大地赏赐的饱腹之物,虽然吃这些东西拉起屎来很费劲,但好歹不会让人饿死。

        真是的,被抓走的人怎么是假发和高杉呢?否则天天在囚车里好吃好喝的人就是他了吧!让那两个少爷跟在他屁股后面啃泥巴……行吧行吧,算他没有少爷命!

        等把人救出来他一定要让他们打个一百万的欠条!不不不……还是换成草莓牛奶和jump?供他个三五十年的?

        美好的幻想很快被前方不远处的一大队人打破了,坂田银时立刻将没啃完的植物块茎收进了怀里,身子压得更低了些,手握紧腰侧的武士刀把柄,在灌木丛中紧紧地盯向了来人。

        ……是他们来了,那重创鬼兵队和突击队抓走假发和高杉的刀疤脸跟在一个绿皮天人的身后,一行奈落众簇着中间三名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囚犯顺着山道往崖顶走去。

        坂田银时感觉眼睛有些发涩,那三名囚犯,除了假发高杉,还有……老师啊。

        松阳老师和他被抓走的那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闲适安宁的神情仿佛只是课间与他们分离了一会儿,下一秒就要来拎着他们继续去上课的样子,他在人群中似是不经意地朝自己藏身的灌木丛看过来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坂田队长,我们行动吧?对方人看起来并不太多。”待奈落众过去后,与坂田银时一同奔行数百里的几名鬼兵队残众低声开口询问,他们也明白,攘夷势力在这种巨大的打击下,只有重新找回主心骨,整合力量后才能东山再起。

        “还有人。”坂田银时站起身,回头看向紧随队伍而来已经在暗中收拢包围圈的敌人,简单地打了几个手势,想让队员们趁着包围之势合拢之前提前突破。

        队员们也迅速明白了情况,各自拔刀朝着坂田银时指向的几个较为薄弱的地方攻去。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场早已被敌人埋伏好的战斗,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即使是陷阱,那也是他们应上的战场,如果自己的血肉能给这个国家和后人铺一条平坦的大道,他们甘愿做这种基石,只要能把人救出来,这些事就有价值,所以大家才愿慷慨赴死。

        天照院的攻势和攘夷小队在战场上生死边缘里练出来的杀人技异曲同工,他们在西南战场已经交锋过许多次,都是有应对的经验的,然而现在的他们已是一群伤痕累累疲倦至极的残兵败将,又在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没有多久,就一个个相继倒下了。

        坂田银时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依然顶着那越来越密集的攻击艰难支撑着,他们没有退路了,不管是为了老师还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国家,他都没有任何可以回头的岸,即便是要死,他也要爬到老师面前亲口向他认错。

        对不起,我没能用好你的剑;对不起,我没能守护好大家;对不起,我只能向你说对不起……

        “停手吧。”冷淡的声音在包围圈外响起,奈落众闻声收好武器,银时眯着染血的眼睛看向了那个说话的刀疤脸,沉默调息。

        胧想着副议长的话,看着一地的残尸,不知怎么突然有了点儿反胃的感觉,一字一顿道:“想要救人吗?那就不要把刀挥砍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白,夜叉。”

        他第一次在私塾门口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慵懒闲适的少年,而此刻,少年已经长成了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叉。

        “怎么?你要帮我救?不好意思,我平生最讨厌鬼这种东西,你们还是在自己的地狱深渊里慢慢腐烂吧。”银时深吸一口气,舌尖还残留点食物的涩苦,扬起刀指向胧。

        “你有三个选择,一、杀掉松阳,你和另外两个活;二、杀掉另外两个,你和松阳死;三、什么也不选,然后四个一起死。”胧想让他知道,松阳今天必死无疑,是要去做老师的陪葬品,还是做活下来的祭奠人,只在他一念之间了。

        这是选择,也是负罪,元老院搭的戏台,没有人可以不上场。

        “选择?呵,我选杀掉你们所有人,然后我们四个活。”坂田银时冷笑,“怎么样,要不要乖乖把脖子递过来啊?我刀法很准保证能送你成佛,也免得你们成天这副打扮了……”

        “如果这个选择,是松阳让你做的呢?”胧看着他挣扎的模样,眼底泛起清浅的哀,“你以为他为何不逃?又为何等到今日这种局面还毫不反抗?”

        坂田银时沉默无言,想起松阳老师临走前跟他说的那句话——

        “银时,之后就拜托你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一定很快就会回到大家的身边,所以在那之前……请保护好同伴们,请守护好大家。”

        他明明说过,很快就会回来的……真狡猾啊,知道回不来了,所以擅自扔了这么大的担子给他,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松阳老师知道他会听话,从他接了他的剑被他背着离开战场的那一天起,他就愿意听他的所有话了。

        ——

        “真是可悲啊,忧国忧民的年轻人们,等待他们的居然是这种命运。”元老院副议长站在崖顶,略带讽意地问向身后的人:“这就是你想做的事吗?松阳。”

        天照院前任首领虚,居然还给自己取了个如此温和的名字,那副乖顺跪地的模样没有半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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