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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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淮僵了一瞬。

        头被杜曼只撞得几乎后仰。牙齿剐过舌尖,铁锈味弥漫在口腔。半晌,才回过神。顷刻捏住她的后颈,提小猫似的,把胡闹的女孩扯开。

        黑脸:“跟你说那么多,就听见了这个?”

        杜曼只吃痛一声,手臂被迫失力,松开。呜呜地伸手,去揉脖子——碰到了周纪淮放松力度的手背,冰凉。

        杜曼只倏地收回手。低下脑袋,脖子往前伸:“先生,疼。”

        于是,头顶上那道愠怒的视线,定定地停在她柔软的发尖。

        杜曼只眼睛盯着地面。

        两道人影重叠在一处,绰绰的黑。

        杜曼只后知后觉地发现,周纪淮的鞋面上、西装裤腿上,积满了细白的沙。不像才赶来沙滩的状态。略微出神,慢半拍地猜想——先生,其实一直跟着她吗?

        这个念头生出,颈后那一只手,也妥协似的揉了揉。

        “杜曼只,”他第一次用这种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的口吻讲话。少了惯见的稳重老成,添了一些可以窥见的,少年气性,“真是……服了你。”

        先生真关心她。

        杜曼只高兴地抱住他。脸颊贴上胸膛,不忘声明:“您别叫我全名。”

        还没碰过周纪淮两秒,她又被扯着衣服拉开。

        他皱眉:“跟你说正事。”

        “……对不起。”见周纪淮的脸色沉郁,一腔怒气按捺。杜曼只清楚知道,先生这回是真生气——倘若没有遇见危险,他大概也不会说什么。可偏偏遇见了,还在她无知觉地独身一人时。杜曼只明白,自己确实犯了大错。

        但她并不害怕。从前小时候惶恐,是担忧周纪淮会把她扔掉,但现在,她笃定不会遭受什么惩罚。除了先生,杜曼只认为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现在,只是不想让先生继续生气。

        她不再闹下去,乖乖站在他跟前,垂首,手交握在一起。

        杜曼只安静下来。

        眼角微微耷拉,两缕乌黑的发,缠在长密的睫尖。她还穿着泳衣,黑色的连体裙,白色的荷叶滚边,遮住底下腴软的腿根。白与白,让人讲不出那种颜色更正。

        周纪淮的愠气已经抵达嘴边。这时,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两道沉默的影子对立,被风拉扯。

        “先生?”杜曼只久久没有听见训斥,疑惑地掀起眼皮,拿上眼睑的余光偷看。

        周纪淮的脸依旧是沉的。

        讲话的语气,却有大相径庭的无奈,“算了,你现在也不听我管了。”

        杜曼只从中听出了一点……失望。

        为什么要失望?

        “警察应该很快就来,你到时候,只用如实说明情况。”周纪淮捏了一下眉心,“我先走了。好好玩。”

        杜曼只一呆:“先、先生——等一下!”

        她惶然地去拉周纪淮的衣角,碰了个空。细白的手指顿在半空,无措地蜷缩。

        “您说呀,您……说呀。我会听的。”

        周纪淮面无表情:“我让你在家里待着,你听了吗?”

        “……对不起。”杜曼只把脑袋低下去。

        “我让你想清楚,你想了吗?”

        “我想了!”杜曼只倏地抬起脸,委屈地眼圈都红。她这一周,无时无刻不在想。甚至问过了朋友,都求证是真的。先生为什么总不相信?她急地跺脚,“先生,我想了。就是那样,我没说错。我……”

        杜曼只的脸都急红了。

        周纪淮注视片刻——她恳切的眼里,逐渐蓄上,因为得不到回应而难过的泪水。

        终于,周纪淮叹气一声。

        薄唇翕动,才要开口,被一道划破天际的警笛声打断。

        他略皱了一下眉,“我不便露面,你先去做笔录。便利店门口的监控可以为你作证。”

        “您呢?”

        “不用提起我。”

        “不是。我是想问……”杜曼只犹豫地咬一下嘴唇。刚才先生的态度,让她不确定,先生是否会烦。毕竟,被不喜欢的人一直缠着,她听江斐斐不止一次说过烦。先生……可能也会烦她吧。她不想这样。杜曼只低落地摇摇脑袋,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您早点休息吧。”

        周纪淮没再说什么,离开。

        -

        杜曼只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出来,发现江斐斐坐在门口等她。

        已经脑袋抵着墙睡着了。

        杜曼只心里一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斐斐,我们回去吧。”

        “……唔,小只?”江斐斐揉了揉眼睛,腾一下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看她,“你没事吧——我听见沙滩有人出事了,你又还没回来,真是急死了!还好,有人告诉我,你被警察带去做笔录了,我立刻打车就来了。真是,要不是我让你去带瓶可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好啦,这不是没有事吗?”

        江斐斐拍拍胸口:“有事还得了!”

        “对了,”杜曼只有些在意,“是谁告诉你,我去做笔录了?”

        江斐斐回忆:“一个男的,挺高。不过戴了口罩帽子,没看清。我找你的时候,他主动过来告诉我的——你认识?”

        只有先生知道她去做笔录了。

        杜曼只嘴角悄悄翘起:“不认识。”

        “对了对了,”江斐斐挽住她的手,疑问一股脑儿倒出来,“那几个围你的人,都是谁啊?当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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