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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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仿佛刻在骨子里,萧南笙从前没有觉得不对劲。但现在,也只是为了迎合狼森。

        在人情世故这一块,萧南笙也从来没有输过。不然,在吃人的罪域,仅仅武力和狼森的‘偏宠’,她如何生存下来?

        狼森嗯地一声就没有再理会萧南笙了,他对着墨崖说:“萧雪现在在哪?”

        墨暮缓缓道,不见往日的傲慢,面容淡漠冷酷:“回义父,在国际中心。”

        萧南笙瞥了一眼这个便宜义兄,真是装的一把好手。

        斯文败类。

        狼森继续道:“找个机会,把她杀了,带回追踪器。”

        墨崖:“是。”

        提到“追踪器”,萧南笙眼眸微动,心上一根弦就突然觉醒。

        她忘记了追踪器这种东西了……

        *

        萧南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卧室的沙发上,坐着徐然。

        萧南笙无视他的存在,走进书房里。徐然欲要拉住萧南笙的手,萧南笙微微一闪。她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徐然。

        徐然眉梢上挑,笑道:“云歌姐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萧南笙表情淡然,反问道:“所以呢?”

        徐然一顿,又笑:“我可以帮你。”

        萧南笙态度果断,“不需要。”

        徐然:“云歌姐姐,狼森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他派了我去调差你。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萧南笙眼眸微微一动,眸色深了几分。

        徐然这幅模样,想必已经查出了真相。但是他还没有告诉狼森。萧南笙微微抬眼,看着他,目光薄凉清淡。

        看见他眼底的偏执和迷恋,她就知道,徐然想要什么——徐然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萧南笙这个人。心也好,身也罢。

        可萧南笙想要什么?过去,她想要的是再见温北一面。现在,她想要还他们一个盛世太平。为报救命之恩,亲情之恩。

        某种意义上,她和徐然是同种人。他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不在意世人的命,也不在意自己的命。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徐然脸上露出嘲讽之意,冷笑道:“云歌姐姐,你想做什么?谋权,还是毁灭罪域?”

        徐然对萧南笙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经过这么久的调查,他当然看得出来,罪域现在的内乱,是萧南笙自己弄出来的,而且,她还将自己算计在内。如果是谋权,罪域迟早是她的,她做这些,毫无意义。如果是毁灭,罪域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了,既是她凭借一己之力就会毁灭的?

        萧南笙一听这话,转身就走。她原以为徐然查到了什么,没有想到,徐然查到的也只是她在罪域动的手脚。也是,那是她亲手处理的痕迹,又有九狐在后面善后,徐然怎么可能查的到?至于那些手脚,萧南笙丝毫不怕狼森知道。

        萧南笙要谋权,以她的本事,罪域早晚是她的,她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在罪域,可以在m国行走自如。

        但她偏偏要逆道而行,毁了这罪域百年的基业。

        这不公的天下,早该亡了。

        徐然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看不透萧南笙了。以前的萧南笙无欲无求,只为保四区。如今……徐然眸色变得昏暗狠厉起来。

        他不在的这三个多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徐然转身离开。

        *

        萧南笙知道徐然走后,微微垂着眸,轻轻笑了一声。她走到窗边,看着四区外面的盛景——远处是一片连绵不绝的梧桐树,路灯闪烁着,照亮着一条大路。偶尔会有一两个四区的人来回走动。

        但在花园里,种着一小片的樱花。樱花树已经调零,枝干枯竭,光秃秃的,覆着一层雪。

        ——这片樱花林,是她亲手种下的。

        周逆曾好奇地问她:“云姐姐,你为什么要种那么一片樱花林啊?”

        为什么?

        萧南笙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看着小小的树苗,回答道:“好看。”

        可是每年夏天,萧南笙都不在罪域,也看不到樱花盛开的美景。

        萧南笙想起,她曾有幸,跟着温北见过一场盛开的樱花林——四月的初夏,漫山的樱花盛开,娇艳欲滴。萧南笙那时候,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现在想想,那也是一种浪漫吧。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萧南笙缓神,收敛脸上的表情,她缓步走到沙发上,朝着门口道:“进。”

        傅北辰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面。

        萧南笙看着他踏过来的脚步,垂着眸,心口一抽一抽地痛。她感觉到,后脑勺疼。

        她眸中,多了一丝泪光。只是平静地面容,傅北辰看到的,只是她一双冷艳的水眸。

        萧南笙眼角发涩,声腔里卡着话语。

        无声问道:傅北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为什么啊。

        傅北辰看不懂萧南笙的神色,他把面放在萧南笙桌上,说道:“云姐,我给您做了一碗面。”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冷静。面容也很平静。

        萧南笙移开视线,语气淡漠冷酷,冷冷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傅北辰瞥了她一眼,点头:“是。”

        萧南笙余光目送着傅北辰的离开,在傅北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面容崩塌下来,黯然神伤。四肢五骸地痛密密麻麻地传来。

        她目光落在那碗长寿面上,眼角落下一滴泪。

        如果,她不曾见过光,那她可以忍受黑暗与孤独。可偏偏,她见过这世界最温暖干净的光。

        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那么残忍?

        傅北辰永远也不会知道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等了他快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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