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名载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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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下凡,都会引来不少百姓的附和,不然怎么能对每一日每一日的天气掌握的那么准确。

        圣僧之所以被愈传愈迷,是因为从未有人见过圣僧的真容,圣僧永远都在帘幔后面,听着前来卜卦之人说的生辰八字、姓甚名谁,仅仅根据这些,就能推演出这人的未来之事!

        这一月里,裴文君心痒的不行,他出来之前都想好了,先去看裴朗的笑话,再去找圣僧去卜一卦!

        圣僧每日只算十卦,他专门让小厮打听好、赶着时间预约,轮到他的时候刚好是出来的这一天,裴文君已经按捺不住狂跳的心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呈安寺,他满寺里寻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裴朗,看了看一旁圣僧所在的熙宁殿,裴文君心里犯嘀咕,不会裴朗在圣僧这里吧?

        但他也不敢轻易冒犯圣僧,只得拉住寺里的师傅,“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和尚是裴家大少?俗名叫裴朗的。”

        那师傅摇了摇头,“施主所说之人,至少不在熙宁殿附近,施主还是再去多问几人吧,呈安寺里僧人众多,饶是小僧,也没有认全。”

        寻裴朗无果,怕耽搁了自己卜卦的时间,裴文君只得先作罢,心想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能找到裴朗的!

        轮到裴文君卜卦的时候,他无比虔诚的跟在杏安身后走进去,看到被遮挡着的帘幔后的那道身影,让他有种有种高高在上的君王的压迫感。

        没等他主动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高台之上的人倒是先出声问他:“裴文君,你所卜之事,可是你何时嫁于盛娇?”

        裴文君目瞪口呆的望着高台上的身影,感觉鸡皮疙瘩爬满了身,他什么都还没说,圣僧竟然直接将他心中所想之事说了出来,这事他连身边小厮都没有直接明说过!

        接受了十几年唯物主义的他又一次觉得三观崩坏了,上一次是在马场和盛娇骑驴的时候。

        他结结巴巴:“是…是的!”

        “你与盛娇,两月后大婚。”圣僧的声音听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才钻进他的耳中。

        裴文君心里被巨大的兴奋淹没,但意识还剩最后一丝清明之时,总觉得圣僧似乎是轻声笑了下,甚至圣僧的声音听着也有些耳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被喜悦冲击的晕晕乎乎的裴文君心满意足的下了山,从这之后,裴文君便将圣僧奉若神明,无比的钦敬。

        半月后,果然,皇帝给他和太女赐了婚,裴文君更觉得圣僧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越来越神圣!

        两月后,他与盛娇完婚。

        只是,紧随其后,盛娇竟被废黜了太女之位,裴文君做梦都想着要当这个国家里最尊贵的男人,这个梦就这么破碎了。

        这还不算完,他以为他嫁了个良人,哪想到那盛娇娶了他之后仅仅是新鲜了两个月,就把他丢到了一边,每天都朝府里带不同的男人。

        裴文君都忍了,谁知她的太女之位被废黜之后,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将那些男人全都接到府里,日日笙歌。

        裴文君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竟然活的如此憋屈。

        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好哥哥导致的!

        想到这里,裴文君再一次生了想要去寻他那个出家当和尚的哥哥,苦苦求了半个月盛娇,才算是磨的她不耐烦,才同意他出府去呈安寺。

        呈安寺里香火更盛了。

        裴文君没有预约,一直在圣僧门前跪了一晌,可算是等到圣僧叫他进去。

        好久没出过门了,他都不知道原来圣僧的规矩已经变了,原先一直挡在面前的那层帘幔如今已经撤掉了,他愣了愣,直到圣僧叫他的名字,他才敢抬起头来。

        这一眼望去,竟让他痴在了原地。

        原来——

        原来——

        这个让自己无比尊崇敬畏的圣僧,竟是他一度想要害死、想要算计的哥哥。

        裴文君瘫软在蒲团上,一旁的杏安还关怀的问他:“施主,可还好?”

        裴文君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只徒然的望着台上的人。

        两行浊泪从眼中滑落,他吸了吸鼻子,动了动身子,换成了跪姿。

        “哥哥。”

        “救我。”

        —

        圣僧依旧在呈安寺,声誉传遍了大江南北。

        甚至在圣僧活着的时候,天盛王国永远都风调雨顺,没有了天灾,新太女宅心仁厚,治国理政有方,加之太女皇帝常去请教圣僧,天盛直接跃居所有国家中最繁盛的存在。

        国泰民安、富贵强盛。

        圣僧于天盛六十年圆寂,名载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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