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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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柴也劈了。

        而陆妈妈则想着,等少爷晚上回来要让少爷问问,他们夫妻一体,是可以直接问的,琼娘总不会不好意思说了。

        而婚后的日子于谢子介而言,还没看到太大不不同,每日早起温书,然后是处理一干事物,待天彻底明了,他就神采奕奕来了书院。

        还没进书院,就听见两个书生在窃窃私语:“明年就是乡贡了,兄台心中可有成算?”

        另一个说:“宝丰县三年出不了几个举人,能有什么成算,要能去省城里的官学读书,倒有几分希望。”

        第一个人就笑:“你考不上,说这个没意思,倒是有傻子,考上了还不去,嘿!”

        大周的书生们要读书,无非三种,官学、族学和私学,三种哪种最好不好说,可府城的官学肯定比县城的官学好,京城的官学就是比府城的强。

        考上就不去的就是谢子介,他学问好,考秀才名次也前,按律能在府城官学读书,可谢子介却偏要来宝丰县的书院,倒让有些人比谢子介自己还跳脚。

        谢子介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依然好脾气,听到也不介怀的样子,倒是那两个同窗有些尴尬,对他拱拱手,不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那俩人又凑在一起,时不时眼睛瞟谢子介,谢子介没开口,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嗤笑。

        “嘴里没味就出门买二两醋去,别在这里发酸。”

        一个书生脸一阵红一阵白,阴阳怪气道:“姓谢的还没开口,你个姓温的说什么话。”

        温家大郎没正眼看他们,轻“呵”了一声,他还要说什么,就见谢子介拍拍他,温大郎就不说话了。

        温家大郎是苦学的书生,性子与鹿大郎相似,都是朴实勤勉的人,他是商人子,读史很清楚本朝商人亦能科举是多么难得,因此每日手不释卷,绝不浪费时间。

        本朝科举,考卷以诗赋、经义和策论为主,至于哪个考得多,那就得看主考官的心意。

        谢子介脾气好为人热情,诗赋一绝,清丽动人,最重要的是不藏私,温大郎这些日子常来问诗,谢子介有问必答。

        除此以外,温大郎眼里,谢子介还是个痴情人,商人子看痴情人与书生看痴情人还是不一样的,书生多情也薄情,商人精于算计,某种意义上也务实。

        谢子介没给他未婚妻写过诗,可温大郎却被谢子介拜托两回找草药,说要给未婚妻治手,此外,有阵子温大郎还见谢子介在刻一钗子,问了,谢子介也是简单道:“送我夫人,她会喜欢。”

        有个书生笑话谢子介的,说做工匠手艺,有违君子之道,温大郎却觉得,能用心给夫人刻钗子,可比那个在花楼里过夜的实在多了。

        因此温大郎更觉得谢子介是个稳重人,要与他来往。

        温大郎此时正低声问谢子介:“怎不让我再说?”

        谢子介笑了下,还是轻描淡写的:“那俩人一向是嘴上得罪人的,不用你我管,自有人让他们吃苦头。”

        温大郎道:“你诗做的是极好的,来看看这几首诗怎么样,府城的通判大人都说好,我爹就要我也写几首这样的,说要给花娘们送过去。”

        温大郎家做的是脂粉生意,花楼是他家的大主顾,谢子介看了那诗,摇摇头,眼中似乎过了一抹笑意,又很干脆道:“温兄写不出来。”

        温大郎被这样说,不但不生气,反而松一口气:“我也说不行,我爹却不信,罢了,不提这扫兴的事,谢兄最近在忙什么?”

        和江六的事是不能提的,谢子介想了想,简明扼要:“忙给夫人买布。”

        “噶?”

        谢兄又想了想,干脆道:“说起来,倒还有件事要拜托温兄,温兄铺子里可有不错的脂膏,我夫人前些年受了冻,若有不错的治皲裂的脂膏,我买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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