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女求食

雍朝八年,天降雪灾,田间农作物基本颗粒无收,百姓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富贵人家还能勉强度日,贫苦老百姓则是有上顿没下顿,为了活下去,百姓不得不卖女求食,乔薇儿的父母就是这时候打算把她卖给有钱人家,长得好看的话有可能当个妾室,不好看只能去当个伺候人的下等人。

        破旧的房屋里,有一个大土炕,一张看不清原来什么颜色的木桌,桌子周围放着几个长凳。张媒婆拉着乔薇儿的手,满意的说道,

        “薇丫头能被张员外看中是她的福分,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人家张员外家底殷实,地窖里边满满当当的都是吃食。薇丫头嫁过去虽说是个妾室,但是人家张员外说了,愿意拿出一千大钱外加十斤荞麦面做聘礼。”

        乔父听了这话甚是欢喜,“张媒婆,你说的话可当真不?真给这么多钱和东西?”

        “那还有假呢,薇丫头这么好看,人家张员外愿意多给。”

        乔薇儿一看父亲高兴的神情心中一酸,本来还期望乔母能给自己说几句话,不要将自己卖了,但乔母只是紧紧的握住乔薇儿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却始终不说一句挽留的话。

        乔薇儿叹了口气,心中那点子希望的火苗彻底被熄灭了。乔薇儿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还比较年幼,这时如果不把自己卖了,可能真的就要饿死人了。可即便心中理解,仍是不能过自己心中那道坎。

        乔薇儿不想听父母和媒婆商量自己的亲事,伤心的跑了出去。乔薇儿不想给人做妾,她想堂堂正正的嫁人,给人家做当家娘子,即使穷也没关系,自己可以努力挣钱,乔薇儿知道家里穷,每天都去后山挖野菜,采蘑菇,就想给家里减轻负担,没想到爹娘还是想把自己卖了。

        乔薇儿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自己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村东头了。冰雪融化,在村东头形成了一条河,虽说初春寒冷,但人们都填不饱肚子了,就想去河里打打秋风,看看能不能捉条鱼解解馋。

        乔薇儿心情不好,就想去河边遛溜,没成想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掉进了寒冷的冰水里。等人被救上来的时候,乔薇儿已经昏迷,由村民给送回了家中。

        乔父乔母看到好好的女儿,被人抬回来吓坏了。乔母以为乔薇儿是一时想不开,所以才跳河自杀的,

        “孩他爹,我就说了,不要答应这门亲事,你看看,孩子都被你逼的自寻短见了,我可怜的薇儿啊。”

        这时候乡亲们看不过去了,赶忙上前劝说,“薇儿她娘,你先别着急哭了,赶快找人去把大夫叫来,河里的水凉,怕薇儿有个好歹,让大夫给看看,拿点药。”

        “李哥,家里哪有钱啊,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有余钱请大夫。”

        众人一看乔父乔母都不出钱请大夫,虽可怜乔薇儿,但实在是自己家里也是囊中羞涩,放下乔薇儿以后,就陆陆续续离开了。

        乔薇儿的弟弟乔宇,看爹娘只知道唉声叹气,上前提醒乔母,

        “娘,姐姐身上还是湿的,赶快给姐姐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这时候乔母才反应过来,赶紧给乔薇儿换衣服。乔父也是唉声叹气,“薇儿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和张员外成亲。”

        “他爹,要不我们还是留下薇儿吧,薇儿还小呢,可以在家多干几年活。”

        “不把这丫头嫁了,我们一家都得饿死,行了,一个娘们,没你的事。”说完乔父离开了屋子。

        半夜的时候,乔薇儿果真发起了高烧,乔母实在是心疼,不顾乔父的阻拦,去了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那里,央求赤脚医生给乔薇儿看看,大夫知道乔家出不起诊金,无论乔母怎么求,大夫都没有去看乔薇儿,还把乔母赶出了家门。

        等乔母到家的时候,乔薇儿早已经烧的糊涂了,全身滚烫,胡言乱语,无论众人说什么都无法回应。

        第二天,张媒婆再次来到乔家,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乔薇儿,甚是不喜,“真是晦气,这没进门就快死了,这门亲事就算了吧,好人家的闺女多了去了,也不是非你家不可。”

        “张媒婆,求求你了,你先把礼金给我们,我先给丫头看病,等孩子好了,一定好好感谢你,求求你了。”

        “我说薇儿她娘,张员外等不了,本来今天就把人带走的,你看薇儿那样,明显就是剩一口气吊着,就别浪费钱了,我走了。”无论乔母如何呼喊,张媒婆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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