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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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一棵冬天也不会落叶的冬青树底坐下,银铃儿紧张地东张西望,确定再没有一些碍事的人路过,且这个距离下,姜氏肯定是不会发现的,她才犹豫着开了口。

        “小姐……其实……我要是说我跟那个大姐也不太熟……你信吗?”

        那个可以说是与谈卿辞家土屋比邻而居的女人姓“元”,她能确定的只有这么多,就这点消息,还是源于一次“意外”。

        作为将军府嫡女的贴身丫鬟,打水、劈柴一类的重活她从前都是不用做的,也没什么经验。

        刚到土屋落脚时,她去村口打水,还不懂要少量多次,为了节省时间,她上来就打了满满一大桶水,结果根本拎不动,但又舍不得将辛辛苦苦打上来的水倒回井里,只能勉强拖着水桶,走两步歇三回地往家挪。

        那时候这位姓元的女子刚好打了水经过,也没有多言语就帮了银铃儿一把,一个人拎着两大桶水,健步如飞。

        银铃儿算是个活泼外向的,一路上又是道谢又是套近乎,奈何这女人基本不言语,只是出于礼貌才说出了自己“元”。

        因为元氏比自己年长不少,银铃儿便称呼对方一声元姐。

        “我怎么从未见过隔壁有人住呢……”谈卿辞小声嘀咕道。

        “元姐也是从外面流放来的贱民,在官道附近做脚夫。”银铃儿解释道:“那边上工没个准时间,马车什么时候到,脚夫就得什么时候去卸货,然后尽快送给镇上对应的商户送去。”

        “他们是按搬运货物的重量算钱的,不干活就没有工钱;所以元姐并不是天天都回来,加上不爱跟人打交道,要不是那晚打水碰上,我也不知道隔壁院里还住着人。

        流放止戈城的贱民若是卖不出去,都得去朝廷开设的买卖里做工,官道上的生意,好大一部分都由朝廷把控,自然也会有人被安排过去帮工。

        脚夫可是个实打实的力气活,所以安排过去的基本也都是男人,就近睡在官道旁的工棚里。

        谈卿辞还从没听过有女人被分配到那里去的。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官道旁没有设立专门给女人休息的工棚,所以虽然远,但元氏还是住进了之前专门安置流放贱民的十里村。

        看来这个元氏,大约又是个跟书里的谈卿辞一样的苦命炮灰。

        想到这里,谈卿辞不禁心生怜悯,轻轻叹了口气。

        “你若是看人家过得不容易,想要接济一二,我和娘还能拦着吗?要银子,要吃食,只要家里力所能及——”

        “不是‘接济’,小姐!”银铃儿纠正道:“那银子,是咱欠人家的。”

        刚到止戈城不久后的一天夜里,谈卿辞的病情突然加重,高烧不退,而刚好也是在那几天,姜氏摔伤了腿,正是最严重的时候,拄着拐都走不了两步。

        人生地不熟的乡下,夜深人静,找不到人帮忙,家里又拿不出请大夫出诊的银子,银铃儿瘦小单薄,一个人根本没力气把谈卿辞背到十里外的镇上。

        她记得在院门外急得团团转时,恰好遇到放工回来的元氏,对方二话没说,背上谈卿辞就一路跑到了镇上。

        “夫人那会根本没法走路,为了不耽误小姐,就让我自己带上了家里所有的银子,跟着去。”说起当时的情况,银铃儿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可是……那点银子根本不够抓药……”

        “后来,是元姐帮忙垫上的。”

        听到这里,谈卿辞愈发不明白了。

        如此说来,元氏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涌泉相报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娘的为人,从来不愿亏欠旁人,怎会有了银子不第一时间还钱,还要你偷偷摸摸地去。”

        “夫人什么都不知道!”银铃儿连忙解释道。

        为了不耽误女儿瞧大夫,不麻烦别人照顾自己,那晚姜氏一直在土屋等着,医馆里陪着的只有银铃儿和元氏。

        “银子不够花,夫人还有伤,我怕她担心,所以回来以后,便什么都没有说……”

        “只想着等发了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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