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太荒唐了,竟让男子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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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聪慧,如今是知晓江逾白于她家静瑶殿下有救命的大恩,再瞧江逾白,便拿他当了自家人一般,只觉他不仅道法高深、模样亦好、心肠更是好!

  又去外头吩咐嬷嬷,只道再来两个小菜,这才转身入了浴间,放轻了手脚替苏婳婳倒热水,而后便去了外间立身、掩人耳目。

  江逾白坐在桌案前,瞧着一桌子吃食,知晓这些原是苏婳婳平日里惯用的,眸间又是下意识挑拣了一番。

  他虽如今身在幻境不得不用吃食来支撑他那具□□凡胎,但吃什么,吃多少,全然是凭喜好了。                        

                            

  许是用眸光挑拣不大方便,江逾白终于轻抬了二指拿了筷子。

  每样着意尝了一些,皆是不自觉得敛眉。

  苏婳婳平日里素爱甜食,她那些吃食在江逾白尝来已然甜得发腻,拂絮瞧在眼里,上前道,“今日不及备下少师爱用的,您欢喜用什么,明儿起皆替您备下。”

  江逾白不曾抬眸,望着桌案上码得整整齐齐又花花绿绿的东西,遂道,“粥、菜,即可。”

  拂絮忙连连点头,俨然一副拿了锥子榔头凿石头一般将那几个字刻在了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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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的苏婳婳正立身在浴桶边磨磨蹭蹭了许久还不曾宽衣。

  说道理是一回事,江逾白先前三言两语将事情安排得明白妥帖,可如今苏婳婳做起来才觉处处犯难。

  旁的不说,如今江逾白就在外间用吃食,虽说拂絮在,她亦信得过他的人品,可她眼下就在离他不过□□丈之距,她亦知晓若不是千里耳,浴间的声音江逾白定然听不见的,可苏婳婳想来都有些羞赧不已。

  默了良久,苏婳婳这才硬着头皮兀自宽衣,而后尽量放轻了入浴桶的声音,原女子入水又不似糙汉子淌过河,再放肆又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呢?

  可因着苏婳婳心下有鬼,故而愈是小心翼翼便觉着这浴桶中的水怎么轻轻一撩便有了声响。

  叮叮咚咚,倒似若泉,绵绵不止。

  至最后,苏婳婳也不知如何作想的,干脆厚着面皮,撩了巾帕吸饱了热水在身上胡乱擦拭了一通。

  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是苏婳婳从浴桶中起身了,着了内衫,又着了中衣,而后将外衫好好穿着,这才掀了幕帘出去。                        

                            

  苏婳婳从屋内绕着屏风直往床榻去走,原她不绕都是瞧不见江逾白的,但如今因着有男子在屋内,绕一绕便显得更有底气了些。

  苏婳婳掀了被衾,钻入其中,按照江逾白先头说的,如今她便要睡了,因着不管是何样的由头,江逾白便是再理直气壮,也不好在她屋子里待太久。

  可,屋中有男子,哪里是这般容易睡得着的?

  苏婳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了许久,随后心头一横,梗着脖子仰面躺着,眉眼紧闭,心下默数着羊。

  一只,两只……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因着江逾白在屋内,他身上的气味慢慢便弥漫了整间屋子,苏婳婳腻着鼻尖那点子馨香,终于昏昏入睡,在堪堪要入梦之际,苏婳婳脑中忽得飘过一个念头。

  太荒唐了,竟让男子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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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江逾白坐在桌前,一步都不曾动过,连视线都只落在眼前三寸之地,抚在膝上的手若无其事得缓缓捻弄衣袍的一角,良久,江逾白仰面,朝拂絮点头示意。

  这是让拂絮佯装成苏婳婳的模样坐下,屋内燃着烛火,外头的人顶多只瞧的见落在窗户明纸上头的影子,拂絮身形与苏婳婳相差不多,外头的人瞧见了也不过是当他二人还在驳那书册上的道法罢了。

  待屋内的更漏又走了片刻,江逾白这才起身,迈步至屋门前,临要推门之际顿了顿步子,而后迈步出去了。

  江逾白一路不曾停,步伐自矜自沉,不疾不徐地往他的小院寝屋行去。

  待至屋内,便见着道安已然替他在屋内燃了烛火,江逾白反手阖上门,行至桌案前,因着方才将屋门一开一阖,院中的细风便钻了空子挤了进来,将桌案上头燃着的烛火拂得摇曳不止。                        

                            

  火光弋动,亦将江逾白暗色的眸称得若明若暗,星星点点遥相应。

  他不过是瞧她幻境中的身世有些可怜,亦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体,何况原是她先开口与他提的,便当做那日她割了手指救他的回报,想来不算是他左右幻境中万物的走向。

  何况,他也不曾用道术相帮,不过是因着他身上自有的东西,举手之劳罢了。

  江逾白为他今日心血来潮兀自寻了这些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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