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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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逐生说完,拎着水桶出去。

        屋外传来哗啦一声倒水声,章尧反应过来他是被拒绝了,气急败坏:“你睡地上好了!”

        他想对霍逐生好点,既然对方不领情,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霍逐生简单在地上铺了一床被。

        章尧也卷卷被子,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一开始他还睡不着,但听着霍逐生有力的呼吸声,渐渐也睡了。

        这个傀儡皇帝的身子天生体弱,要靠金贵的药吊着,天冷天热都会大病一场,然而这已经是章尧可望不可即的。

        绿灯亮起,他跟着行人一起走在斑马线上,谁都没有注意到马路边,一辆白色私家朝人流驶来,没有刹车。

        章尧侥幸捡回一条命,却生不如死——颈椎以下瘫痪,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才十八岁。

        肇事司机被判死刑,一分钱也陪不出来,至于章尧家里……原本的小康家庭,母亲辞职照顾他,父亲成了唯一的经济支柱。后来终于撑不下去,他们离婚,父亲再娶很快又有了儿子,而他母亲没有收入来源,只能出去打零工。

        母亲出去的时候越来越多,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盯着白色天花板上的小虫。

        最可怕的是,想死都做不到。

        他想要自由的身体。

        “陛下……”

        章尧感觉到有只手在拍打他的脸,冰冰凉凉,很快带他回到现实。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霍逐生蹙眉坐在床边。

        见人醒了,霍逐生准备回到地铺继续睡觉,然而章尧却猛地抱住他的腰。

        像是要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我梦到……梦到……”章尧的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含糊不清,“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霍逐生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半晌,他终于在章尧背上拍了拍:“陛下做噩梦了。”

        连“朕”的自称都忘了,章尧觉得有点尴尬,松开手,也没脸见人,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连脑袋都埋了起来。

        他很是心虚:“朕要睡了,跪安吧。”

        章尧听见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动静,应该是霍逐生回去睡觉了,才松了口气,安心地睡下。

        做过噩梦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发现自己好像又瘫痪了,他命令手脚动一动,想站起来走路,可冥冥之中总有股力量和他作对,他终于挣扎到筋疲力尽,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到睡醒,章尧看见霍逐生竟然睡在他身边,更过分的是一条腿横跨在他双腿上,难怪他这一晚上总是梦到瘫痪,感情都怪他!

        不是宁肯睡地铺吗!?

        章尧想叫醒他,刚一有动作,被对方准备地捏住手腕。

        霍逐生没有醒,他捏着章尧的手捏了捏,却没有睁开眼:“你做了一晚噩梦,一直乱动,我叫你,你哼哼唧唧不肯醒。”

        章尧:“……”

        章尧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是不计较,自己脸往哪儿搁?

        就好像料定自己这个皇帝不能把他怎么样似的,霍逐生赖床赖得有恃无恐。

        对方呼吸打在脖颈间,章尧觉得痒:“既然醒了就别装睡,把地上东西都收拾干净。”

        压在双腿的力气一消失,章尧不痛不痒地踹了他一脚,自顾自掀开被子起床。

        章尧直接忽略龙袍,换上便服。他可以自己穿好衣服,但是头发……他对着镜子发呆,所以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

        霍逐生拿走他手里的梳子。

        章尧从镜子里看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霍逐生不多时就给他束好了发,轻声提醒:“陛下,屋外有人。”

        章尧根本没察觉到外面来了人,怔了怔,“那你快点躲起来。”

        他以为来的是叫他上朝的太监总管,没想到开门后,看见虞飞耀站在屋檐下,宫殿前则战战兢兢地跪着几十个太监和嬷嬷。

        虞飞耀走近,膝盖一触地即站起来:“来人,伺候陛下换朝服。”

        “不必,朕今日不想上朝。”章尧淡淡拒绝,准备绕过虞飞耀朝外走。

        虞飞耀伸手拦着他:“陛下可知臣一夜未合眼。”

        章尧默不作声地看他。

        虞飞耀轻笑:“臣带着一众兄弟,连夜彻查花街,发现并无一人认出陛下……昨晚是臣误会陛下了。”

        章尧觉得虞飞耀脑袋不太正常:“那又怎么样。”

        “故而一早特地来向陛下请罪。”虞飞耀一指身后跪着的众人,“臣好像还不小心把伺候陛下的太监打了,这些是微臣在宫中精心挑选出来手脚勤快之人,特地送来伺候陛下。”

        宫内原本伺候的太监和嬷嬷就有不少,但都是别人的眼线,章尧不放心,只留了凛竹一人,没想到虞飞耀又找借口往他身边塞人。

        但是虞飞耀带来的人无论是太监还是嬷嬷都上了年纪,宫内规矩,到了一定年龄的都会放出宫养老,真难为虞飞耀,搜罗一群快要放出宫的人伺候他。

        章尧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你的人滚!”

        虞飞耀并不在意,继续说:“昨晚的事提醒臣,臣这是担心宫内美人太多勾引陛下。毕竟……宫内的美人,有陛下一人足矣。”

        虞飞耀心满意足地看见章尧眼里如他所料那般,露出一抹慌乱,嘴角勾出笑意。

        章尧懒得跟他废话,也没有叫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司礼监看凛竹。

        凛竹趴在床上,刚换过药,满屋都是浓烈的药味。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宫里的人已经不敢小瞧他,昨晚还请了太医诊治。

        “陛下怎么来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你不要乱动。”章尧闻到房间里还有血味,“怎么伤的那么严重!不是只打了五板子吗!”

        凛竹不敢抬头:“太监的命……哪能算是命。”

        什么小惩大诫!虞飞耀的手下根本是和他本人一样,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当然更不会在乎一个小太监的生死!

        司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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