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英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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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上,薄云被缕缕阳光穿过,鸟啼声声飘过,蝉大抵是没有睡醒,鸣叫都是在梦里。微风不燥,拂面而过。

        冼沧明的校服还是穿得板板正正,左臂上带着红色袖章,上面写着“风纪委员”,每周的星期一、星期三和星期五都要例行检查,这周一学生会和校内领导因为一些工作,愣是鸽了,不过检查只会迟到,不会结束。今天还要开一个大会,所以工作比以往都要严格。

        “明明我不该来的,但是学生会就那么几个人手,最近事儿又多。”陆以尧闷闷说道,语调却是上扬,真让人觉得他在憋什么主意。

        越城一中的校服是白色衬衫,裤子是黑色的,男生有领带,女生的则是领结,这个搭配本应是典型的文人打扮,却被某个姓陆的人穿出了浪荡,他皮肤白,眼睛和睫毛弯弯,嘴角总是带着微笑,保持一个恰到好处又待人疏离的角度,像只狐狸。

        冼沧明白眼,作势要记他的名字,“骚狐狸,端正你的态度,不要你一个查风纪的,却出现在风纪本上了。”

        陆以尧连忙阻止她,“我这不是,抱怨一下嘛。”

        “这件事情没有谁该来不该来,只有你的工作要做必须做,你是学生会主席。”冼沧明毫不留情地怼他。

        “沧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陆以尧口头上这么抱怨着,身体还是正直地站好,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

        “戚梧呢?”

        “他啊?这活可不归他管,而且他最近有个比赛,帮不了忙。”陆以尧一脸警惕,上下打量着她。

        冼沧明又一记白眼,“又不是要压榨劳动力,问问而已。”

        “用得着你关心?”陆以尧呛她一句。

        “的确不用,毕竟他有对象呵护。”冼沧明还是一记白眼,阴阳怪气地回呛。

        陆以尧没再说什么,脸上爬上薄红。

        冼沧明见状,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继续她的工作。

        7:25,冼沧明举表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班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到,三十分升旗仪式就开始了。她左顾右盼也不见来人,就在纪律本上,蓝玉生的名字旁写上“-3”。

        7:45,某个迟到人口才出现。

        蓝玉生手臂上青了一块,嘴角破了流过血,颧骨也被划伤,血迹都被擦拭过。洁白的衬衫上多了几处脏污,领带不见了,领口敝开,头发凌乱。

        冼沧明从他进门就看到了,心说这是被劫财还是劫色。

        “迟到加衣衫不整,还去打架,你是嫌德育分多?”冼沧明走过去,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说我是路上被抢劫的,你信吗?”蓝玉生乖巧地冲她眨眨眼。

        “信,怎么不信?”冼沧明阴森地冲他笑着,手里在纪律本上多扣了3分。“行了,整理一下衣服,赶紧去排队,一会儿记得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手上递给他一张创可贴,向队伍走去。

        蓝玉生抬眼看着远处的身影,低头看着手上的创可贴,微风裹挟着暖意拂过,蝉应该刚刚睡醒,开始低鸣,他嘴角一弯,她刚刚好像没有扣我打架的分,真当我被打劫了?

        他把创可贴放进口袋,跟上她离开的身影。

        校长在台上激情澎湃:“同学们,五月中旬就到了两年一届的文化祭,众所周知,文化季是五间重点高中和三间私立学院共度的,而这次我校有幸被选为主办学校。届时其他几校的人都会来到我们学校进行比赛和表演,希望在座的莘莘学子展我大校风采,讲文明懂礼貌,不失待客之道。”

        “比赛覆盖的方面广泛,分为艺术类,文化类,艺术类则有绘画,舞蹈,音乐,摄影等方面,文化类则包括数学,化学,物理,语文,英语等方面,文化祭是融会贯通的,并不是针锋相对,为的是增进各校友谊。希望各位欢快的度过这个文化祭,秉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

        “少年少女们,期待吧!奋发吧!”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距离文化祭还有一个月不到,场下一片欢腾,算得上是在冗长繁重的学习中的一次消遣和放松,人们无一不在期待着这场热烈的文化祭的到来。

        冼沧明站在这个老旧的杂物仓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一阵聊天声。

        “你什么意思?威胁吗?”蓝玉生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

        “怎么会?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在我这里没什么用了,但是有的人觉得有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特地来问问你的意见。”声音带着电磁波从手机里传出来,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

        “好啊!星期五,不见不散!”

        门外的冼沧明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也不感兴趣,但是半个小时前,柯老师让她来这个杂物仓里拿一下他们班的扫把,任务在身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冼沧明深呼吸一下,直接开门进去,杂物仓里还算整洁,就是稍微有点旧,东西也摆放得整齐,也没有想象中的灰尘和蜘蛛网。

        蓝玉生叼着烟,烦躁地看着手机,突然感觉有人进来,烟和手机都没来得及放好,就看见烟雾后冼沧明嫌弃的脸。

        冼沧明开始是被吓到的,面前的男生跟要杀人似的,眉头紧锁,眼角染上血色,看向她时,眼里的怒火还在燃。但是闻到烟味时,生气的又加多一个人了。

        他们两个跟仇人一样对视,蓝玉生很快就缓过来,尴尬说道:“啊……真巧?哈哈。”

        “哦,不巧,如果你把烟掐掉的话,我可以勉强和你巧一下。”冼沧明看起来比他凶多了,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谁杀谁。

        蓝玉生秒怂,知道对方不喜欢烟味,迅速掐掉,看着她的反应,心说应该是刚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蓝玉生带着疑惑问她。

        “老柯让我过来拿一下班级的扫把。”冼沧明脸色好转,语气还是那么不近人情。

        “这不应该是班长的工作吗?”

        “他有事出去了。”

        “那我帮你吧!”

        蓝玉生一把捞过自己班的扫把,留了两个在冼沧明手里,和她一前一后的走回去,这一路上蓝玉生都没怎么说话,心里还是想着那件事,杂七杂八的。

        冼沧明本来就是不爱说话的人,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冼沧明对别人的私事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反倒是蓝玉生下楼梯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辛亏冼沧明拉了他一把,差点没掉下去。

        “没事吧你?”

        “没事没事……”

        两人就怎么大眼瞪小眼,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雪上加霜,但偏偏两人都没有过多交流,在一种奇怪的平衡里匀速前进。

        周五的时候,冼沧明收到家里的电话,一阵沉稳的男声透过电子屏幕传出:“冼沧明,你大伯今晚生日,我已经替你请假了,现在司机在去接你的路上。”

        “知道了,父亲。”冼沧明没有什么情绪的答应着,周五傍晚她本来就约好了班上的人练习足球,平时学生会的事情就不少,最近又快到文化祭,就只剩下周五傍晚和周末这点零星时间。

        冼濡继续强调,“不准迟到。”

        冼沧明一一应下,关掉手机后,只觉得可笑,她这个父亲明明知道自家女儿的安排,也是,平日里专制独裁惯了,没有一丝拒绝的余地。

        冼沧明出校门的时候,天边红云尽染,夕阳热烈的色彩也抵不过夜晚来临前夕的凄静。

        她不见自家司机,就想会不会停在自己平时上学放学的那条街道,就朝那边走。

        她不喜欢自己家的那些人,自然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每次都让司机叔叔在离校五百米处停车,街道也选得比较偏,当然这件事冼濡是不知道的。

        在一条巷口里传出几声碰撞声和呻吟,这条路的两旁还算干净,至少没有堆积的垃圾和难忍的恶臭,大抵是年久荒僻的缘故,路上有好几处疙瘩,所幸还没到六月,越城没怎么下雨,不然这路准保坑坑洼洼,泥泞不堪。

        冼沧明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听见里面有人喊蓝玉生,她止住了脚步,在街道外踌躇不决,又想到今晚要去应付那几个人面兽心的老东西,她直接走了进去。

        打架的话,赤手空拳胜算可不大,于是她就退出来,在街道的垃圾桶旁抽了根别人废弃的铁杆,从书包拿出湿巾处理干净,拿在手上用力挥了几下,满意地点点头,结实又称手。

        她放缓脚步,悄咪咪地躲在一旁看着,里面的人没有注意到她,都忙着打架。

        蓝玉生早就打趴下了两个人,还有一个直接让他摁墙上摩擦,剩下两个人在他身旁周旋,来人向他左脸挥过一拳,蓝玉生伸手就抓住了,将那人手一折,清脆的一声:

        “咔!”

        冼沧明猜是脱臼了,蓝玉生是练过吗?

        为首的是一个推了寸头的男生,年纪看起来不算大,应该也是学生,有着让人见了都远离痞里痞气,倒下的那几个应该是混社会的。

        那个寸头用着不是本地口音,阴恻恻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保管那个婊子的艳照全楠州全越城都知道!”闻言,蓝玉生犹豫了一幌,寸头趁机想将蓝玉生踹倒,他吃痛得后退几步。

        冼沧明见局势不妙,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在刚刚他们打架的时候她就已经用手机连上了自己的便携蓝牙音箱,外放110的警笛,她想,外地人嘛,总归还是害怕这边的警察的。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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