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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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不易?”

        “居大财主?”

        “他怎么在这儿?”

        ……

        面对众人的重重疑惑,居不易也大抵将他们扫视了一圈。刀剑棍棒各式兵器,青衫白裳佛衣道袍,正威镖局礼堂上的宾客看来是被一整锅地端来了这里。

        “居老板,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早已经先走了吗?”本就站在队伍正中打头的一位更近前了一步问道。

        这位正是青阴剑派的新任大师兄,贾云亭。至于先前的那位大师兄,在折梅真人死后理所应当地已经荣升为了掌门人,那么他这个三代弟子自然也就跟着升了一级。

        居不易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轻一蹙眉,忽然张开了双臂迎了过去。瞧着像是欢迎,实则是将众人向后连撵了数步。

        当然再往后撵就要引起怀疑了,他才站定了脚,笑容淡定地朗声道:“这里就是我家啊,我在这里不比你们任何人都天经地义?”

        “喔,原来如此……”

        早就听闻他居不易房产遍布天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贾云亭拱了拱手,笑容虚伪且自傲。

        居不易正也要拱手还礼,就听这贾云亭忽然道了一声“那就打扰了”,然后挺身便要带人往里闯。

        这居不易哪里肯让?赶忙撑臂将其拦下,虽还带笑,但笑里更透出了不容忽视的薄怒:“说了是我家,我的底盘,大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硬闯了呢?”

        凌山派的“大皮球”见状,忙一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这位叫皮大丘,居不易叫他大皮球并非是因为他的名儿,实在是他那圆滚滚几近球体的身材。而且几日不见,他似乎又胖了不少。脸上油光泽亮,皮肤又黑红,相比较大皮球,他已经更像是供桌上的猪头肉了。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倒是清爽:“诶诶诶,居老板方才不还说了‘欢迎光临’吗?那怎么还能算是硬闯呢!”

        “喔,对对对,没错,没错……”居不易啧啧地咂吧了两声,立马将方才说秃噜了嘴的话找补了回来:“可我欢迎的是友善的客人,客人来做客没有带兵器的道理吧。”

        他说着一列身,指了指楼梯的拐角处:“新搬的家,还没腾出空来购置武器架子。要不都将就将就,把兵器暂且先扔在这里。等回头喝过了茶,品过了酒,磕完了瓜子,你们离开的时候再回来各自捡各自的。”

        “岂有此理!”贾云亭怒道:“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我都明说了没有兵器架子,还能怎么着啊?要不你们都先回去,等我买好了兵器架子,你们再拿着兵器回来!”居不易哪里是好惹的,也是一脸怒气冲冲:“而且我又没下帖子请你们来,来了没带礼,还不知道入乡随俗,这又怎是个为客之道?”

        说着他又指向了楼梯拐角,再加重一份语气:“倘若不肯卸兵刃,便不是来做客的!居公子我一不犯贱,二也没那么好惹,你们各自掂量着看吧!”

        桦城派的焦元英是个急脾气,受不了这种嘴皮子上的过招,挺前了一步道:“实话说了,咱们不是来做客,当然更不是来捣乱。只是听闻小妖女逃来了此处,特来捉拿,还请居老板能行个方便!”

        大皮球立马挤着他那油腻的肥笑道:“捉拿妖女,关系重大,如何能卸掉武器?”

        站他旁边的是同样来自凌山派的“瘦竹竿”朱叶青,此人脸长、身长、五官长,连笑声也是又细又长:“何止何止,咱们之中不是听闻还闹出了内奸吗?已与那小妖女沦为了一丘之貉,正要一并拿之!”

        他这笑声刚一落,一块烧饼就糊在了他的脸上。

        唐小豆从人群中窜出来,高声对峙:“竹子精,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小师兄只是暂时的下落不明,但他绝不是内奸!”

        贾云亭回身怒斥:“我那三位殒命的师弟,身上的伤口清晰可见,明摆着就是死在了你们灵宝玄门的剑招之下!还有茶寮的小二证词为凭,为凶者之所以杀我师弟就是为了救走小妖女。如此双证互佐,有理有据,怎能还说是血口喷人!”

        “正是,正是!”朱叶青甩掉了脸上的烧饼,赶忙接口道:“且不说早在礼堂上就见他与小妖女眉来眼去,只说这小妖女在灵宝玄门严密的关押之下还能逃身,不是他的原因?更何况,此刻每门每派的每一个都在,又是偏他一个不在!连着三个问题都解释不清……呵呵,绿豆眼,怕是你的眼睛太小,看不到你那小师兄的勾当吧。”

        唐小豆气得脸红脖子粗,被堵了个无语反驳。毕竟当着现场这么多外人,他不可能直接说摩勒武功水平特别次,根本没本事以一敌三还将对方活活打死。即便有心做贼,实力也不允啊。

        但他也同样不能忍受叫他绿豆眼的“瘦竹竿”咧了一张大嘴在他面前口气熏天,掏出一张烧饼,趁着“瘦竹竿”猖狂大笑之时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朱叶青怎肯受辱?连忙吐出烧饼,与唐小豆撕扯成了一团。

        居不易见状,慌忙喊道:“诶诶,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啊!我这里不能见血,谁触犯了别怪我翻脸!”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指了指楼梯拐角。

        唐小豆眼睛虽小但眼力见好,脑子过得也快,直接将手里的长剑丢了过去。朱叶青就傻了点儿,想也没想,也跟着把自己的短节棍扔了过去。

        居不易笑道:“二位少侠好讲究,肯卸兵刃,就是我居不易的朋友!待会都可进去喝杯水酒哈!”

        只是这二位已经抱团打出了外围,估计没听到他的邀请。

        居不易在收回眼神时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天问雨,这位在礼堂上三句话离不开“摩勒,退下去”的大师兄,此刻对同门的闹僵竟然完全视若无睹……想来是乐见此状,那么摩勒也就应该还有后台。

        想到这里,居不易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青阴剑派还清楚记得自己是苦主,贾云亭不耐烦地嚷道:“要闹的就留在这里慢慢闹,不闹的就跟我进去捉拿妖女!”话一落,扬臂就要冲锋。

        居不易赶忙来堵:“不行不行,卸兵器,卸兵器,这是我的规矩!”

        皮大丘笑道:“我等已将来此缘故说明,居老板还要为难,莫不是与那妖女、内奸……实为一伙?”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由地都振作了精神,手中的兵刃也更握紧了几分。

        居不易眼见就要拦不住了,且更不想就此失了面子,咬牙一跺脚使出了杀手锏:“好,好好好!闯我底盘,冤枉我,我记仇了!”

        他说着,一、二、三,挨个指了指青阴剑派的贾云亭,桦城派的焦元英和凌山派的皮大丘,朗声道:“你,你,你,你们仨,我现在提醒了,你们门派所在的后山崖子早前都已经姓‘居’了。惹毛了我,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以后都不准再去后山踏足一步,私自种的那些瓜果蔬菜也都给我全拔了,任谁也不准再占我的地!”

        这仨当即就被吼住了,脚底板就跟生出了根一样,动也不动。很难想到,一个个威风凛凛男子汉,会在惩恶扬善的道路上被瓜果蔬菜绊住了脚。

        居不易立马又补了一句:“不相信,就回去问问你们的掌门跟代掌门;不服气,咱就上公堂打官司,反正我都有地契为凭。”

        这话是真有震慑力,不光是被点名的三家门派,其余没插上话的代表们也不再敢出头。他们都不是掌门也不是话事人,下扬州不过是来参加一场婚礼,谁都不想多生是非。况且来之前谁也没提前调查过自家后院的菜园子所有权,真要是为别家的恩怨赔上了自家的伙食?傻子才会这样拨算盘。

        场面像是稳住了,居不易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还没等来下气,忽有一人朗声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那我家山头尚属自有,应该就能上去瞧瞧了吧?”

        说话间此人已从人群中步上了前来,乌青长袍,面目英俊,唇以上与颏下均留有微髭,三十来岁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他的个头还比居不易高出一点点。别小看这一点点,那整个气势就上来了。

        居不易瞟了来人一眼,撑开折扇,摇曳于胸:“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客套,拱手回道:“翠屏山天机阁计无谋。”

        天机阁阁主?一个号称知晓天下武林事的八卦王。

        居不易暗自吃了一惊,心想这家伙不在家里兢兢业业地好好坐镇,跑江南喝哪门子的喜酒啊。难不成是翠屏山这两年的收成不好,老大都要下来跑业务了?但自己那点儿伎俩吓唬吓唬低等级的喽啰没问题,真来了大腕……他唬不住啊。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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