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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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勒知道以南宫瑶华的脾气,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其调转回头。既然如此也就只能委屈居不易多玩一会儿“木头人”,等他回到正威镖局再委托唐小豆跑一趟来为其解穴了。还有就是多多寄希望于马车能跑得快一些,总揣着一颗愧疚之心,摩勒也是真不好受。

        撩起窗帘向外望去,晚风如暖熏,落日为天边镶嵌出了金边。

        总听说夕阳无限好,此刻赏来摩勒只觉得心头凄苦,伤悲无限。

        他叹了叹,放下窗帘,想着静息养神,却突然听到骏马一声高嘶,马车停了下来。正感奇怪,又听得南宫瑶华跳下了车。

        摩勒赶忙再次撩开窗帘去看,遥见得天问雨正等在了路口。也只有在面对天问雨的时候,瑶华奔跑的背影才会像极了一个热恋中的傻姑娘。

        估计是发现他看了过来,师兄师姐还刻意走远了一些才说话。

        这就着实多此一举了,摩勒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难道还是防备他偷摸摸学来了读唇不成?

        况且这二位现在除了菩提血还能谋划什么?摩勒又不是傻子,想都不用想,自然就明白了。

        所以这多走出的这几步距离,真要非找出一个作用来,就只是让摩勒再次想起了唐小豆的那一句——亲疏有别。

        不过也没过一会儿,估摸着也就两三句话的功夫,师兄和师姐便再次分头行动了起来。师姐回到了马车上,师兄则是直接驾驭轻功重返去了他们来时的方向,而那里也只有居不易的竹苑小屋。

        如此清晰明了的去向,摩勒还是忍不住问:“师姐,师兄去哪儿?”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去好好养伤,别的都不用多问了。”南宫瑶华扬鞭策马,重新登程。

        摩勒稍忍了一下颠簸:“师兄为什么要回竹屋去?”

        等了一会儿才听瑶华回道:“你不是担心没人帮居不易解穴吗?我就请师兄过去帮帮他啊。”

        “可你为什么不是自己回去?”

        显然摩勒是不相信这套说辞,毕竟解穴又不是什么急事,这里距离竹屋也不远,天问雨何必驾驭轻功去图快?

        南宫瑶华轻一回头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因为师兄不愿意为你驾车,这很难理解吗?”

        摩勒一愣,抿嘴低下了头。

        可瑶华还在继续,口吻中的烦躁也丝毫不加以掩饰:“很多时候师姐都不想把话说得太过明白,就是怕你听了会伤心,可这次你也未免太过分了!帮不了忙,但求不拖后腿,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吗?好好的谁让你跑出来?你老老实实在正威镖局里呆着,就是对师姐最大的关爱了!”

        摩勒点了点头,连句“知道了”也没有说出口,就像是害怕多出一个字都是犯错。

        如此接下来的一路上就只剩下了马蹄声。

        回到了正威镖局,走的还是后门。两个守候在门边的师弟把他扶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担架,偷偷摸摸地抬了进去。

        这点摩勒很能理解,毕竟此时镖局里各门各派的客人众多,真发现了他负伤回来必遭猜疑。

        躺回了床上,两个师弟临走时还两脸嫌弃地嘱咐了他切勿再“胡作乱跑”,他依旧是点头回应没有出声,两个师弟哼哼唧唧,出了门口还大声地说了句“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这个词儿熟,摩勒几乎是从小听到大,已经没太大感触了。但“胡作乱跑”是个新词儿,正与方才瑶华数落他的话不谋而合,所以自己是真有这个顽疾。别人都是掌握新本领,只有他是在不断解锁新毛病。

        这样一想,他反而没那么难过了。不管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尤其是现在还伤成了这样,就是想“胡作乱跑”也是无能为力。理解到了这一层,完全都可以霍然开朗了。可他的心还是惴惴不安,为的就是那个总在他脑海里跳上跳下的邬山月……

        “她已经顺利逃脱了吗?”

        “千万别再回头,别被师兄撞见!”

        “希望再不要见到她了,为我,为她,都是好……”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呼通呼通”的奔跑声传来,摩勒刚一收住思绪,唐小豆叼着块烧饼就破门而入了。

        一眼瞅见了摩勒伤痕累累的样子,唐小豆一口烧饼卡在了喉咙里,脸憋了个通红,赶忙扑到了桌上抱起茶壶,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

        等烧饼下了肚,气也捋顺了,他扭头来冲着摩勒一脸的哎呀:“哎呦我的天呢,你这是……大半条命都没了呀!”

        这夸张的表情、语气,不由地就让摩勒想起了在竹屋的时候邬山月对居不易的评价——浮夸。随即那张娟秀的小脸拧巴出来的嫌弃状,一经想起,摩勒的嘴角就泛上了笑。

        “笑什么呢?傻了?伤到脑袋了?你这伤不会是被驴踢的吧?”

        眼见唐小豆要过来摸他额头,摩勒忙侧身躲开:“笑自己命大呗!所以你尽管放心,即便只这小半条命也足够我过完下半生!”

        “啧啧啧!”唐小豆咂巴了两下嘴,斜过他的小绿豆眼:“那既然死不了,就快快提起精神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自己作成了这样?”

        他激动地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二郎腿一翘,撕一块烧饼抛入口中,嚼巴嚼巴,一脸期待地看过来,整一个听说书的架势。

        摩勒见他这样肯定不会回答,他等了一下,干脆自顾自地说道:

        “哎那我先说吧!你是不知道,就你不在的这几天,哎呀,可有新鲜事儿了!青阴剑派的仨人被人在半道上给杀了,那死状,哎呦我去,缺胳膊少腿,不比庄友新强多少!把他们大师兄给气得呦,跟愤怒的大马猴似的。本来我可乐意瞧这种热闹了,要不是因为你,哎呀……”

        话到这里,唐小豆蹭地站了起来,指着摩勒骂出了脏话。

        换平日里摩勒即便不直接骂回去,也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得像是出了神。

        “我说的你听了没?”唐小豆撞了他一下,叉着腰,气焰更盛了一重:“本来没咱啥事儿,结果那仨身上的致命伤竟然是出自咱灵宝玄门的剑招!然后你也是够倒霉的,青阴剑派来兴师问罪,就因为你不在庄上,就顺理成章地全赖在你身上了!”

        摩勒没吭声,但眉头已经锁得厉害。

        唐小豆忙坐过来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咱们师兄弟之间都很懂你,没有一个人相信!三个呢,你怎么可能一下子杀死三个人?你连一次性抓三只老鼠都做不到!而且听说那三个死人也不是武功平平之辈,别说你了,咱们同来的人中,我估计也只有师姐和大师兄有这个本事。但师姐先是受伤,后又一直在忙庄上的事儿,有目共睹……所以就只剩下大师兄了!可大师兄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呢?”

        这一问之后,他忽然定睛看向了摩勒,很紧张地说:“难道是为了嫁祸给你?你跟大师兄之间的矛盾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哎呀,我就知道!”

        他又换做了痛心疾首之状:“这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那肯定得出事儿啊!哎呀呀,你说你咋这样……”

        他咬紧了牙关没把“不自量力”四个字说出来,但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好的替换词,只能拐着弯地尽量把意思送到:“要不感情占得多,要不武功是强者,可你两不沾啊,何苦还去惹祸上身?”

        话到这里,摩勒凝着眉头看了过来,他赶忙加重了语气:“注定得不到的就压根别去想,有时候你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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