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疆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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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舒适的驿站不同,卫珞姝抱着手臂缩在树下,可惜雨势太大,树冠再茂密也挡不住多少雨水。

        卫珞姝打了个喷嚏,看着黑压压的天空,欲哭无泪。

        忽然雨水一停,卫珞姝回过头看到一张黑脸,吓得一激灵,本能地跳开,与那人拉开好大一段距离。

        右手悄悄摸到了腰间的匕首手柄上,这人走路完全没声音,一定是个高手。

        黑脸男子见卫珞姝戒备的样子,右手将伞举高,空着的左手也抬起来,示意卫珞姝自己没有恶意。

        卫珞姝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男子也不介意,用不太熟练的大雍官话解释起来,“我是南疆来的。”

        此话一出,卫珞姝的匕首瞬间出鞘,横举在胸前,落下的雨滴滑过刀刃被切成两半。

        男子吓了一跳,本来就不太熟练的大雍官话更是磕磕绊绊的。

        “商人,我叫喀让,带来南疆的丝绸,换了大雍的棉布要带回去,不坏。”

        卫珞姝心里的紧张不比喀让少,如今南疆正兵压大雍边境,而自己哥哥又才领命出征。

        这地方离大雍皇城不过百里,怎么就这么巧的,在这儿遇上南疆的商队。

        何况卫珞姝明明作男人打扮,这人居然还认出是个姑娘,居心叵测。

        像是看出了卫珞姝的想法,喀让轻轻咳了一声,用眼神上下示意卫珞姝。

        卫珞姝警惕的随着喀让的视线低头飞快扫了一眼,湿透的袍子紧紧贴着身子,勾勒出曼妙的线条。

        卫珞姝惊呼一声抱住自己,面色尴尬瞪了喀让一眼,喀让赶紧偏过头去,耳尖微微泛红。

        喀让试探着靠近了卫珞姝一些,将伞递给卫珞姝后便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卫珞姝一双与卫怀相似的凤眸瞬间睁大,抬脚就踹了过去,“流氓,你想干什么。”

        喀让被踹得一个踞趔,月白色的袍子上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脚印,满脸委屈的看着卫珞姝。

        “这位姑娘,我只是想把罩衫给你挡一挡。”

        说着脱下罩衫,里面还有一件真正的外袍,喀让手上的只是一件丝质的罩衫。

        那件罩衫很轻薄,但由于织得密让卫珞姝误会了,以为喀让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

        闹了个乌龙还把人踹了,卫珞姝有些尴尬,一直横在身去的匕首也放低了一些。

        “对,对不起啊,我就是被吓到了。”

        喀让倒是不介意,好脾气的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不应该再女子面前脱衣,到了大雍得按大雍的规矩来。”

        一番话下来,让卫珞姝难免有些脸热。

        看出了卫珞姝的局促,喀让没再多说,将手中的罩衫往前递了递。

        “你披着,我带你回营地,待会儿,生病,就得喝苦苦的药  。”

        喀让肤色偏黑,眉眼深邃,是标准的南疆人模样,说起喝药的时候,皱了皱鼻子,不算成熟的面庞上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可爱。

        卫珞姝披着喀让给的衣服,心中的戒备稍稍少了一些。

        不动声色的轻轻捻了捻身上的罩衫,的确是丝质的,而且做工极为讲究,几乎是可以送到宫中的料子了。

        卫珞姝心中开始有些相信喀让的说法了。

        最终卫珞姝同喀让一起回了营地,毕竟这大雨眼瞧着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

        一路上卫珞姝都注意力都在喀让身上,见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踏着泥潭,完全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到了营地,卫珞姝心中的戒备又落下一些。

        整个营地看起来的确是一支做丝绸生意的南疆商队,但卫珞姝记得爹爹曾说过,世间巧合多是有意为之。

        自己哥哥刚要去南疆,自己就遇到了好心的南疆商人,巧得让卫珞姝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其实卫珞姝答应与喀让去营地也有着自己的考虑,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卫珞姝心里还抱着立个大功的心思。

        因为大雨,众人都躲在帐子里,卫珞姝在营地也没见到几个人。

        将大枣安顿在马棚中,喀让带着卫珞姝直接进了营地中最大的帐篷里。

        卫珞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营帐中的陈设,想到身上的贡品,卫珞姝猜测这商队就是喀让的。

        喀让让人送来一身南疆女子的衣服递给卫珞姝,“你先穿着,我们刚将丝绸换给了大雍,没有你们大雍的衣服了。”

        卫珞姝接了衣服,喀让立马自觉退出营帐外。

        卫珞姝看了看手中红蓝相间的苗疆服饰,想到喀让身上穿的大雍衣袍,心中有些奇怪为何喀让不穿南疆的衣服。

        就在卫珞姝所在的营帐隔壁,喀让坐在主位上,几个中年人站在喀让面前,为首的那位表情很不善。

        “喀让王子,您怎么随意带了女子回营地,你不知我们此次是为了断了大雍后援而来的吗?”

        主位上的喀让依旧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看着拓蝶的眼神中却没多少温度,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拓蝶将军,你可知那女子是大雍卫将军的嫡女。”

        拓蝶眼睛一瞪,立马兴奋起来,急匆匆就要找麻绳去将卫珞姝绑了。

        喀让眉头皱了皱,脸上却还挂着笑,只是看向拓蝶的眼神中有些不耐烦了。

        “如今我们还在大雍境内,从上京城到这儿不过半日路程,此时捉了卫珞姝,从这儿一路到南疆只要被人发现,我们都活不了。”

        拓蝶却毫不在意,“喀让王子也太小看我拓蝶了,若是连个小女娃都看不住,我就不配做南疆的将军。”

        拓蝶历来有些自以为是,因为喀让在南疆皇室中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子,这路上拓蝶已经多次冒犯,完全不将喀让放在眼里。

        眼看着拓蝶提着麻绳就要出营帐,喀让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银黑的刀尖就抵在拓蝶的颈侧,喀让微微一用力就冒出来几滴血珠,顺着匕首的血槽缓缓流向刀柄处。

        拓蝶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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