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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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

        平平静静地过了两个月,便是皇三子予澄的满周岁生辰了,内务府忙着准备,在这喜庆的时刻,沈婉仪爆出怀有身孕,晋为正四品容华。

        七月十八是予澄的生辰,天气炎热,宴席便开在了扶荔殿。

        扶荔殿修建得极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在太平宫颐养的一所小园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镂阑槛,玲珑莹徹。因为临湖不远,还能清楚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从翻月湖的水阁上传来,声音清亮悠远又少了嘈杂之声。

        正中摆金龙大宴桌,面北朝南,帝后并肩而坐。皇后身着绀色蒂衣、双佩小绶,眉目端然的坐在皇帝身边,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地平下自北而南,东西相对分别放近支亲贵、命妇和妃嫔的宴桌。宫规严谨,亲贵男子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与妃嫔见面同聚。今日予澄的生辰设的是家宴,自然也就不拘礼了。

        帝后的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一列而下四张紫檀木大桌坐着玄凌的四个兄弟,分别是岐山王玄洵、汝南王玄济、清河王玄清和平阳王玄汾。

        岐山王一如既往的白胖,身边的王妃是极美的,看上去比他要年轻许多,岐山王的正妃去世许久,这是今年初春新纳的续弦。

        汝南王依旧是那副孤傲而冷淡的样子,寒气逼人一点也不好靠近,他只对身边的贺王妃亲厚疼惜,甚至百依百顺。贺王妃静静地含笑,不时看着自己的夫君,并不与旁人说话。

        席间,肉眼可见玄凌对汝南王夫妇极是亲厚笼络,是因为西南战事吃紧,近支亲族中能够在征战上倚重的只有这位汝南王的缘故。

        清河王和平阳王都尚未成亲,所以都没有携眷。

        清河王的位子空着,直到开席也不见人来,玄凌只是笑语:“这个六弟不知道又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肯挪步了。”

        平阳王才十四岁,是个初初长成的少年,剑眉朗目,英气勃勃。

        右边第一席坐着云薇和若昭。云薇身为贵妃自是不用多说,若昭则是因为身为予澄的生母,而予澄年幼,她便是今日的主角。第二席是端妃和敦妃,第三席是曹贵嫔和沈容华,第四席是莞嫔和刘良媛。第五席是恬贵人和赵贵人。安美人独居末席。

        案上名酒佳肴,鲜蔬美味,微风拂帘,箜篌悠悠,曲声荡荡,令人心旷神怡。“梨花白”酒味甘醇清甜,后劲却大。众人把酒言欢,兴致正高。

        待酒过三巡,皆有些醉意,便上了一些瓜果,以作解酒。宫女们捧上井水里新湃的各色鲜果,雪白如玉的瓷盘里盛着的瓜果犹带着晶亮的水珠,格外诱人。

        皇后笑道:“别的也就罢了,这莲藕是新从湖里挖出来的,很是脆嫩呢。”众人笑着谢过品尝。

        曹贵嫔走过来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玄凌道:“你惯是个机灵的,可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臣妾想宫中姊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玄凌颔首道:“这个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的来。”

        曹贵嫔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既然主意是臣妾提的,这抓阄行令的差事就让臣妾来担当吧。”

        玄凌道:“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人儿自己不去演上一段儿?”

        曹贵嫔道:“臣妾身无所长,只会打珠络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经想好了,无论各位姐妹表演什么,臣妾都送一串珠络儿以表心意。皇上您说好不好?”

        “那也勉强算得过了。”

        沈容华在一旁道:“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曹贵嫔笑道:“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都是日日相见的姐妹,随意即可。”

        筵席已经开了半日,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曹贵嫔提了这个主意,都觉得有趣,跃跃欲试。

        曹贵嫔抽得皇后是左右双手各写一个“寿”字。皇后书法精湛本是后宫一绝,更不用说是双手同书。两个“寿”字一出,众人皆是交口称赞。

        端妃弹琵琶;敦妃奏古筝;若昭填了一阕词;恬贵人和赵贵人合奏一曲《凤求凰》;刘良媛画了一幅丹青“观音送子”;俱是各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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