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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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说了一大堆,正觉得口渴,就看见云薇亲手拿了盏茶给她,请她喝茶解渴,不禁越发感慨起来。

        当初她与蒋成同期入宫,在宫里起起落落,起了养老享福的心思,二人合计一番,用了多年的积蓄,才能在竞争激烈的长乐宫主事一职上脱颖而出。万幸赌了这一次,后半生不用再忧愁了,谁会想到深宫里出了一位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纯元皇后,还能再出一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皇贵妃。

        不仅在六宫事务上处理得井井有条,对于宫人们也是和蔼可亲,从不摆什么架子,宫里但凡有困难的,几乎是第一时间奔到长乐宫求助。刚开始还有人嘀咕皇贵妃是为了收买人心,可要是十年如一日都这般初心不改,一视同仁,那就是真正的言行一致了。

        等黄玉喝茶解渴,休息片刻后,云薇对她说:“姑姑,您刚才说舞阳大长公主的驸马是状元郎朱承定,那不就是……”

        黄玉点头,“没错,昔日的状元郎朱承定就是太后娘娘的叔父,舞阳大长公主是太后娘娘的叔母,晋康翁主便是太后娘娘的堂妹。”

        “若是从母族上来看,舞阳大长公主的外孙女,晋康翁主的女儿,那位神秘的胡氏女,有着内三代皇亲的身份,仅次于朱氏一族。”云薇一边沉思,一边喃喃自语,“不过,若是从父族上看,胡氏女有一个和叛臣交好从而流放边疆的生父,胡氏一族家道中落,这是一个污点。”

        黄玉疑惑道:“主子,奴婢多嘴问一句,您为何突然提起舞阳大长公主?”

        “中宫崩逝,宝座空置,总有人想要一举入内,成为天下母。”云薇用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桌上还泛着芍药独有的浓郁香气的书信,“世兰,不,我七嫂知道了一些事情,才专门写了女书告知我,好让我有个准备。”

        “难道那位多年不问世事的舞阳大长公主想要争权夺利了?”黄玉很是吃惊,她对于这位历经四朝、地位稳固的大长公主的行径非常不理解。位高权重者,更是要小心翼翼,每行一步棋,都要提前思量后三步棋,否则差若毫厘,就是失之千里。以舞阳大长公主在宗室的话语权来讲,她稳住不动,等同于毫无差错。

        云薇失笑:“姑姑,您刚才不是说了,舞阳大长公主非常疼爱她的幼女晋康翁主,以至于翁主年满十八岁,才出阁嫁人。老人们总说虎父无犬子,这母女之间也是相同的道理,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黄玉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主子的话有道理,奴婢记着昔年还是个小宫女的时候,曾有幸去往重华殿给内命妇奉酒,舞阳大长公主很是和气,晋康翁主则有些骄纵,不过对于昔年的夏后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

        她话语中的夏后,是昭宪太后的亲侄女,隆庆帝的皇后。夏氏姿色中上,不得宠爱,她表面端庄,实则心肠阴毒,手段狠辣,不仅害死皇次子、皇五子、皇七子,而且意图借玄凌之手摔死玄清,对于宫妃们亦是三番五次下毒谋害,最后事发被废,落得个坠井而亡的下场。

        黄玉说晋康翁主比夏后好相处,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夏后如此歹毒,谁都比她好相处,最起码没有性命之忧。

        “以晋康翁主的出身,骄纵些也没什么。当年得太宗赐婚,嫁给金科状元,夫妻俩举案齐眉,艳羡了一大片的京都贵女。哪知天有不测风云,胡氏一族被卷入谋反案中,就此倾颓。晋康翁主失去了夫君,又不肯改嫁,于是独自一人抚养幼女,也接过重担,撑起了胡氏。”

        淡淡说来,不免有些物是人非的伤感。不过这话倒是给云薇提了个醒,晋康翁主已经不是昔年那个可以任性撒娇的小女孩了,她能撑起没落的胡氏一族,即使有舞阳大长公主帮助,也是难得。云薇问:“那姑姑,您可知晋康翁主的独女,那位胡氏女,是怎样的女子吗?”

        “这……”黄玉为难,“自谋反案后,晋康翁主不像以往那样爱出来走动了,深居简出没有消息。奴婢只知道那位胡氏女是隆庆八年生人,闺名唤作蕴蓉。蕴,积也、聚也;蓉是芙蓉花的蓉,世人常以芙蓉比作美人。因此,蕴蓉二字,代表着女儿能积聚世间所有的美好,生得如远山芙蓉那般国色天香。奴婢听说也有晋康翁主十分喜爱芙蓉的缘故,所以郡马集思广益取了这个名字。”

        “隆庆八年生人?”云薇在心里算了算,“到今年,芳龄也有二十了吧。”

        “主子算的不错——”黄玉恍然大悟,“按理说这个年纪,姑娘家大多是出阁嫁人了。若是晋康翁主有意,舞阳大长公主如此疼爱她,一定会主动为了外孙女的婚事而动身进宫,请太后娘娘或者皇上下旨赐婚,可无论是公主府,还是翁主府,都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晋康翁主与那位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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