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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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漓儿的意思。”

        若昭却道:“漓儿定是要问过姐姐,才肯的。”

        “数十位夭桃浓李的闺秀,总有能让漓儿喜欢,淑妃姐姐满意的姑娘。”云薇一旁微笑,“我吩咐了练武场的师傅们,让孩子们休息半日,又嘱咐他们来太液池踏青——姐姐们瞧,这不就来了吗?”

        隔着十里荷花,能看见皇子、帝姬们的仪驾正在走来。

        很快,予漓他们乘船过来,整理衣服后,依序进殿,给母后及各位母妃请安。

        见了皇子们的身影,不少贵妇人悄悄拉过女儿嘱咐,要她们好好表现。谁不知道皇后此次宴请,名义上是为了赏花,实际上是为了皇长子的婚事。

        云薇让众人随意,又示意贵妃她们,几人起身去了别处。

        后妃们离开赏花了,在场的人都轻松不少。

        帝姬们拉着各自的两个伴读说要去划船,便开开心心地出去了。有不少闺秀心不在此,见状,也跟着出去。

        予漓很不自在,借口带着予治出去走走。

        予澄慢吞吞道:“大皇兄不好意思了。”

        “我们澄儿也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予涛笑嘻嘻地问。

        予泽轻轻拍了一下予涛的肩膀,道:“素日学的礼仪都忘了,没大没小。”也不知谦母妃那么温柔谦逊的性子,怎么就生了个爱胡咧咧的四弟,真令人费解。

        予涛装模作样拱手道:“是,是,二皇兄教训的是。弟弟应该叫三哥为三皇兄,不该学着贤母妃叫澄儿。”

        父皇母后不在眼前,就喜欢学着几位母妃叫几个兄弟的小名,偏偏还没人能管得住这混小子——予泽喝了口茶,无奈地摇了摇头。

        予澄慢了半拍:“四皇弟,你不可以叫我澄儿,不然……”

        予涛靠着椅子问:“不然皇兄要对弟弟怎样?”

        “不然,我就叫你涛儿了。”予澄“威胁”道。

        “啊?”予涛一扁嘴,予澄还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结果小四一拍手,兴高采烈道,“也行啊!澄儿,快叫声涛儿听听。”

        “……”予澄没忍住,瞪了眼予涛,“四皇弟,我要告诉母后了。”

        予涛皱了皱鼻子:“三皇兄,我不叫了还不行吗?”坐了一会儿,又四处瞧了瞧,“诶?小五和阿沐去哪儿了?”

        予泽眉头一皱,直觉不对,起身说要去找予浩和予沐。他这一走,殿内人就更少了。

        予涛吊儿郎当道:“澄儿瞧瞧,这里都没什么人了,看来她们更喜欢泽儿……哎呦!”

        予澄狠心掐了弟弟一下,“又开始了是不是?”

        “行行行,我闭嘴。”予涛用手在嘴巴前比划一下,安静了。

        殿外,予漓抱着予治走,故意挑了没什么人的花林。

        予治扭了扭,别扭道:“大皇兄,我五岁了,不要抱。”

        “好好好,不抱。”予漓轻轻放下六弟,“那可要牵着我的衣服走。”

        予治鼓鼓脸,道:“知道了。”乖乖地拉着予漓的衣服,兄弟二人慢悠悠地散步。

        春日的阳光带着薄薄暖意,有透明的淡金色,拂过沉香亭四角飞起的碧色琉璃瓦,拂过丛丛雍容牡丹,细碎地洒在身上,温馨又美好。

        “哎呀!”予治看景色太认真,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好险抓紧了哥哥的衣服,才没摔倒。

        予漓赶紧把予治抱起来,紧张地问:“六皇弟,没事吧?”确定予治没事后,低头一看,“这是谁家姑娘的发钗?怎么落这里了?”说着,捡了起来细看。

        予治嗅了嗅,道:“好香。”

        也不知是何样的女子,连头上簪的发钗都这么郁郁芳芳,闻起来清甜可口,醉人心弦——予漓莫名心中一动。

        “六皇弟,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吧,说不定那位遗落了发钗的姑娘会回来寻。”说完,又想起六弟不让抱,就把予治放下了。

        予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盯了好一会儿发钗,道:“大皇兄,你看,这花钿上的珠子倒贵重,只是式样老旧,看来这位姑娘的家世不怎么好,不对,应该是不受重视。”

        予漓低头看予治,好奇地问:“确实,都是乾元初年的老样子了。六皇弟,你怎么知道这位姑娘在自家府上不受重视?”

        “大皇兄,你想一想,珠子贵重,说明家世不错。式样老旧,可见府上的人对这位姑娘并不上心。母后此次举办的宴会,瞧一瞧收到邀请的都是些适龄的大家闺秀,就心知肚明了。”

        “就算是无心齐王妃之位,也不该让自家姑娘簪着乾元初年的老样子的发钗。不仅会让她与同龄姑娘的交际中矮了别人一头,还会成为别人谈笑的话题。”

        “明明都舍得用贵重的珠子做配,却不用今下流行的式样……”予治摇摇头,“大皇兄,难道这还不是不受重视吗?”

        予漓见予治说得头头是道,一方面佩服予治的聪慧,另一方面莫名为发钗的主人感到怜惜。

        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姑娘步履匆匆。对方低头查看的样子,想来就是那位不小心遗落发钗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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