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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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叛徒，卑鄙无耻的叛徒。”
汤姆“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同样“出狱“的安妮叫到没人在的地方。
安妮听到了吱呀作响的木板在弹，猜测柜子上的铁钉肯定是没有打牢固。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玫瑰色的玻璃窗透进了日光，在石板映出了波光粼粼的粉橙色水纹，纹路一路断断续续地蔓延，从白色的墙到青灰色的石板，最后到汤姆黑色的发丝和安妮灰蒙蒙的眼睛里。
“你骂吧。”安妮叹了口气，手掌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其实她在后悔和愧疚，想将脸藏在手臂投下的影下。
“你竟然敢打我，就因为我评价了他几句。”汤姆慢慢地说，每一个音都被他用不耐与怒气推出。
“是的，我也很抱歉……因为那太过分了……骂人是一件很没有素质的事情，”安妮认真地回道。“……我也知道，打人是一件更没有素质的事情。”
“是的，但你就是那样的人。”汤姆冷冷地说。
“我已经为我所做感到抱歉，但不能每次都只有我在忏悔。”
安妮的手紧张地揪着自己身上的灰色束腰袍子，她更愿意把它称为裙子。可当她说出它是裙子这种话后，汤姆就会冷冷地瞪她，因为他们的衣服是统一的。
统一的破旧、统一的灰色、统一的袍子……统一的灰黯、死气沉沉的童年。
“我不需要忏悔！”汤姆像是要把她拽进漩涡里的绞肉机。“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应该一起命令他们做事。我们是特殊的……如果我们不是特殊的，我们不能拥有命令人、辱骂人的权利，我们的身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力量？”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时不时呈现暗红的、淡红的、血红的色彩，折射出一种超脱现实的癫狂与失控。他的嘴嘶嘶作响，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以至于在某一刻，安妮对他的恐惧超越了对科尔夫人的恐惧。
但有什么东西用力地拽住她的脚踝，使她不会被充满蛊惑的言语风暴卷走，将她死死地钉在了白色的光芒里。安妮低着头不安地说：“你说的太奇怪了，我觉得我不太想做一个这样的人……”
汤姆怨毒地盯着她，轻轻地后退了几步。安妮抬起头想要再说什么，却感到小腿传来一阵剧痛，有一条毒蛇用力地咬住了自己。
安妮的眉毛替她皱出了痛苦的声音。
……
玛莎讲过很多关于毒蛇的故事，但安妮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遇到一条毒蛇。
那种感觉很恍惚，像是看着阳光从窗户里溜走，伸出手抓也抓不住。而现实里，小腿一跳一跳地发热，好似里面被放进了一团会动的小火，接着腿开始肿胀、发黑、发麻，像是小腿长出了畸形的肉包。
……
安妮迅猛地弯腰将那条蛇扯开，但勇气在被蛇咬住了手指后迅速消散。
她大叫：“汤姆，快跑！”
但抬头一看，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她和一条来历不明的蛇。
玫瑰色的阳光打在蛇身上反射出奇怪的冷光，它那双褐灰色的眼睛将冰冷的视线缠在她的身上。那条湿漉漉、不断被吞吐的粉白色信子像一把小匕首，让人的内心产生出莫大的失重感。
安妮痛苦地紧闭双眼，耳边仿佛回转着自己的尖叫，这些尖叫声好比玻璃破碎的声音、被单撕裂的声音、无数鬼魂的慘嚎。
可很快，一切又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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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叛徒，卑鄙无耻的叛徒。”
汤姆“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同样“出狱“的安妮叫到没人在的地方。
安妮听到了吱呀作响的木板在弹，猜测柜子上的铁钉肯定是没有打牢固。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玫瑰色的玻璃窗透进了日光，在石板映出了波光粼粼的粉橙色水纹，纹路一路断断续续地蔓延，从白色的墙到青灰色的石板，最后到汤姆黑色的发丝和安妮灰蒙蒙的眼睛里。
“你骂吧。”安妮叹了口气，手掌扶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其实她在后悔和愧疚，想将脸藏在手臂投下的影下。
“你竟然敢打我，就因为我评价了他几句。”汤姆慢慢地说，每一个音都被他用不耐与怒气推出。
“是的，我也很抱歉……因为那太过分了……骂人是一件很没有素质的事情，”安妮认真地回道。“……我也知道，打人是一件更没有素质的事情。”
“是的，但你就是那样的人。”汤姆冷冷地说。
“我已经为我所做感到抱歉，但不能每次都只有我在忏悔。”
安妮的手紧张地揪着自己身上的灰色束腰袍子，她更愿意把它称为裙子。可当她说出它是裙子这种话后，汤姆就会冷冷地瞪她，因为他们的衣服是统一的。
统一的破旧、统一的灰色、统一的袍子……统一的灰黯、死气沉沉的童年。
“我不需要忏悔！”汤姆像是要把她拽进漩涡里的绞肉机。“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应该一起命令他们做事。我们是特殊的……如果我们不是特殊的，我们不能拥有命令人、辱骂人的权利，我们的身上怎么会出现这种力量？”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时不时呈现暗红的、淡红的、血红的色彩，折射出一种超脱现实的癫狂与失控。他的嘴嘶嘶作响，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以至于在某一刻，安妮对他的恐惧超越了对科尔夫人的恐惧。
但有什么东西用力地拽住她的脚踝，使她不会被充满蛊惑的言语风暴卷走，将她死死地钉在了白色的光芒里。安妮低着头不安地说：“你说的太奇怪了，我觉得我不太想做一个这样的人……”
汤姆怨毒地盯着她，轻轻地后退了几步。安妮抬起头想要再说什么，却感到小腿传来一阵剧痛，有一条毒蛇用力地咬住了自己。
安妮的眉毛替她皱出了痛苦的声音。
……
玛莎讲过很多关于毒蛇的故事，但安妮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遇到一条毒蛇。
那种感觉很恍惚，像是看着阳光从窗户里溜走，伸出手抓也抓不住。而现实里，小腿一跳一跳地发热，好似里面被放进了一团会动的小火，接着腿开始肿胀、发黑、发麻，像是小腿长出了畸形的肉包。
……
安妮迅猛地弯腰将那条蛇扯开，但勇气在被蛇咬住了手指后迅速消散。
她大叫：“汤姆，快跑！”
但抬头一看，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她和一条来历不明的蛇。
玫瑰色的阳光打在蛇身上反射出奇怪的冷光，它那双褐灰色的眼睛将冰冷的视线缠在她的身上。那条湿漉漉、不断被吞吐的粉白色信子像一把小匕首，让人的内心产生出莫大的失重感。
安妮痛苦地紧闭双眼，耳边仿佛回转着自己的尖叫，这些尖叫声好比玻璃破碎的声音、被单撕裂的声音、无数鬼魂的慘嚎。
可很快，一切又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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