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谜样血债 柳清赶赴扬州
成德受康熙无端厚封，明珠并不高兴，反而颇感忧虑，又听说康熙问起班进泰一家入京之事，更是吃惊。
“难道大汗对英亲王当年旧事有怨？”
明珠十八岁娶英亲王九女为正妻，十九岁便得了成德，此刻虽已官居一品，御前深受倚重，却还未届不惑，玉面书生模样，看来像成德长兄多过像父亲，此刻正侧头思索着。
“此事在前朝初年已经料理干净，不曾威胁大汗，英亲王余下诸子也都安分守己，被革为庶人时既无怨怼，复入宗籍后，子孙也都避忌，没有一个意取功名，大汗实在没有猜忌的道理。”
“再过两日，我就得进宫应差，阿玛可有什么吩咐？”
“你聪明伶俐，跟在大汗身边，自己万事小心。主子不问，你话也别多说一句。”
明珠只简单叮嘱了两句，便让成德回他所住的院子去了。
这天夜里，子时不到，成德系上黑缎披风，避过众人到了后园，坐在水榭等人。芙格自成德返家，还没机会和他说上话，只成德偷了个空，悄声吩咐她子夜水榭相见，于是这天晚上她假装身体不适，早早就寝，等外间伺候的丫头都睡熟了，她也披上深色披风，悄悄摸出门，到水榭与成德会合。
“大哥是孤儿，由师父抚养长大，名字也是师父起的。”成德趁着柳清未到，向芙格说明他的来历。
“所以，他师父遇上了麻烦，你们便商议要往扬州去助阵？”
“嗯。但他师父究竟是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叫做纪正泉。我一次也没见过这位纪师傅……”
芙格好奇的插嘴，”他是扬州人，你又怎么结识？”
成德微微一笑，”三年前的一场偶遇。”
“那日随阿玛拜望许云甫大人，他是许家两位公子的日课教师，就这么碰上面了。当时我就纳罕，怎么许大人会请这么年轻又无功名在身的人课读他家公子？直到酒席间一谈，才发觉他学问不差，在许府本是清客，是许大人慧眼，也不拘泥世俗，才延为教席。”
“他几岁？”芙格被成德说得更加好奇。
“廿二。”
“他大老远的从扬州入京，又是为的什么？”
“自然是穷家子弟入京谋生。”成德笑答，”这也是缘分，我们本是文友，我偶然间知道他习武，一时好奇，就此有样学样起来。他借给我不少武书，让我自行研习。次年我们结为义兄弟。这三年下来，他给我不少助力，除了义兄之外，也算得上是半师吧。”
芙格愈听愈好奇，”今早你看的《二十式绿杨刀》也是那些武书其中之一？你用什么兵刃？”
成德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那把象牙大骨的白绢扇子，在芙格肩上轻轻一拍，”也没用什么特定的东西，这东西顺手，也就用上了。”
“扇子？”芙格颇感诧异，正要再问，只见青塘另一端有个黑影越过墙头，轻巧落地后向水榭跑来，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等来人进了水榭，芙格定睛一看，果然是日间见过的柳清。他穿着方便夜行的黑色紧靠，肩上系着轻便的黑色小包袱。
“大哥，扬州之行，我去不成了。”
成德要说明白日之事，柳清已经笑着在他肩头一拍，”今日已经听许大人说起了。你离宫后两个时辰之内，此事已经轰传京师，引为奇谈。”
“大哥这样装扮，是不是……”
柳清点头，”既然你不能走，我也不宜再有耽搁，我打算漏夜出城，兼程赶回扬州，我只是专程来与你打声招呼，现下就得离开了。”
“你这就要走了？”芙格睁大眼睛望着柳清，声音里不无失望。
白日里神态十分庄重的柳清转向芙格，温和一笑，”如果小姐能在此长住，日后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
他向成德一拱手，”兄弟保重，只盼不月就能再见。”也不等成德答话，又像来时一般，无声越墙而出，只留下成德与芙格坐在水榭里。
过了半晌，还是芙格先说话，”哥哥，你说他师父遭难，究竟怎么回事？”
成德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师父宿敌上门，说是要了断二十年前一场血债。他师父从不对他提起往事，因此这血债指的是什么，不到与敌人交手，恐怕不能明白。”
“他们要比武吗？”
“嗯，就约在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芙格想了一下，”这是不是什么节庆日子啊？”
“嗯，汉人传说中的王母娘娘生日，盘桃会。”
“难道大汗对英亲王当年旧事有怨？”
明珠十八岁娶英亲王九女为正妻，十九岁便得了成德，此刻虽已官居一品，御前深受倚重，却还未届不惑，玉面书生模样，看来像成德长兄多过像父亲，此刻正侧头思索着。
“此事在前朝初年已经料理干净，不曾威胁大汗，英亲王余下诸子也都安分守己，被革为庶人时既无怨怼，复入宗籍后，子孙也都避忌，没有一个意取功名，大汗实在没有猜忌的道理。”
“再过两日，我就得进宫应差，阿玛可有什么吩咐？”
“你聪明伶俐，跟在大汗身边，自己万事小心。主子不问，你话也别多说一句。”
明珠只简单叮嘱了两句，便让成德回他所住的院子去了。
这天夜里，子时不到，成德系上黑缎披风，避过众人到了后园，坐在水榭等人。芙格自成德返家，还没机会和他说上话，只成德偷了个空，悄声吩咐她子夜水榭相见，于是这天晚上她假装身体不适，早早就寝，等外间伺候的丫头都睡熟了，她也披上深色披风，悄悄摸出门，到水榭与成德会合。
“大哥是孤儿，由师父抚养长大，名字也是师父起的。”成德趁着柳清未到，向芙格说明他的来历。
“所以，他师父遇上了麻烦，你们便商议要往扬州去助阵？”
“嗯。但他师父究竟是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叫做纪正泉。我一次也没见过这位纪师傅……”
芙格好奇的插嘴，”他是扬州人，你又怎么结识？”
成德微微一笑，”三年前的一场偶遇。”
“那日随阿玛拜望许云甫大人，他是许家两位公子的日课教师，就这么碰上面了。当时我就纳罕，怎么许大人会请这么年轻又无功名在身的人课读他家公子？直到酒席间一谈，才发觉他学问不差，在许府本是清客，是许大人慧眼，也不拘泥世俗，才延为教席。”
“他几岁？”芙格被成德说得更加好奇。
“廿二。”
“他大老远的从扬州入京，又是为的什么？”
“自然是穷家子弟入京谋生。”成德笑答，”这也是缘分，我们本是文友，我偶然间知道他习武，一时好奇，就此有样学样起来。他借给我不少武书，让我自行研习。次年我们结为义兄弟。这三年下来，他给我不少助力，除了义兄之外，也算得上是半师吧。”
芙格愈听愈好奇，”今早你看的《二十式绿杨刀》也是那些武书其中之一？你用什么兵刃？”
成德微微一笑，从袖中抽出那把象牙大骨的白绢扇子，在芙格肩上轻轻一拍，”也没用什么特定的东西，这东西顺手，也就用上了。”
“扇子？”芙格颇感诧异，正要再问，只见青塘另一端有个黑影越过墙头，轻巧落地后向水榭跑来，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等来人进了水榭，芙格定睛一看，果然是日间见过的柳清。他穿着方便夜行的黑色紧靠，肩上系着轻便的黑色小包袱。
“大哥，扬州之行，我去不成了。”
成德要说明白日之事，柳清已经笑着在他肩头一拍，”今日已经听许大人说起了。你离宫后两个时辰之内，此事已经轰传京师，引为奇谈。”
“大哥这样装扮，是不是……”
柳清点头，”既然你不能走，我也不宜再有耽搁，我打算漏夜出城，兼程赶回扬州，我只是专程来与你打声招呼，现下就得离开了。”
“你这就要走了？”芙格睁大眼睛望着柳清，声音里不无失望。
白日里神态十分庄重的柳清转向芙格，温和一笑，”如果小姐能在此长住，日后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
他向成德一拱手，”兄弟保重，只盼不月就能再见。”也不等成德答话，又像来时一般，无声越墙而出，只留下成德与芙格坐在水榭里。
过了半晌，还是芙格先说话，”哥哥，你说他师父遭难，究竟怎么回事？”
成德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师父宿敌上门，说是要了断二十年前一场血债。他师父从不对他提起往事，因此这血债指的是什么，不到与敌人交手，恐怕不能明白。”
“他们要比武吗？”
“嗯，就约在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芙格想了一下，”这是不是什么节庆日子啊？”
“嗯，汉人传说中的王母娘娘生日，盘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