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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出才子。

        沈礼家境是一等一的差劲,跟家人更是生疏隔离。没有什么好东西享受过,他爸妈对沈礼唯一的好,也就是从不卡沈礼的学费,不会因为私立初中学费高就不给沈礼读。但他们也从没过问沈礼在学校的事。

        沈礼中考全市第一,一战成名,全浮城所有的重点高中,甚至隔壁市的高中都在抢沈礼这等好苗子。

        沈卫兵虽然喝醉后有念叨过读什么高中,浪费钱之类的话。等清醒过来之后,看着沈礼,却生疏地阴沉着脸一声不吭。赵红花就在一旁唯唯诺诺地问沈礼:“孩子,你要选哪所学校?”

        沈礼就说:“浮高吧。”

        浮高是全国重点高中,百强高中,学费是高了点,但有一个好处,奖学金和助学金名额多。每年高考的推荐自主招生免笔试的名额也是全浮城的高中里最多的。

        直到高二最后一次考试,沈礼一直都是全年级段前三的学神,每年都能靠奖学金将学费挣回来,再靠助学金攒一笔生活费小金库。沈礼看着自己的银行卡就很满足,这笔钱算起来虽然不算多,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够交大学学费了。

        他在今天以前,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的选择真没错。

        而现在,他后悔死了。

        要知道顾栾这个混蛋,高三转什么屁学进了浮高,是南城高中的重点率太低了吗!

        哪个神经病高三转学进一所不熟悉的高中啊!又不是复读生!

        这个时候这神经病还被张文凯这二傻子吃力地垫脚搂着肩,一口一个小栾套近乎,询问他的情况。

        “诶,小栾你以前在哪个学校读书的?”

        顾栾把行李放在床上,司机帮他把箱子放到地上摊平,被顾栾一把摁住:“我自己来。”

        然后他才回答:“水城一中。”

        沈礼心头一跳,别开视线把草席卷吧卷吧,扛到进门的浴室里去擦洗,没等冯锐意想喊他一起介绍自己,就当自己没注意到顾栾这么大个子的陌生人。

        水龙头哗哗地流淌着冰凉的自来水,沈礼握着刷子将双手都浸入水中,透过那淌淌流水声,听见浴室外,寝室内的谈话声。

        张文凯八卦得很。

        “哟呵!水城!水城在a省北部,你怎么跑南边来了。”

        “浮高全国有名,而且浮城一线大城市,家里的企业总部现在放在浮城。举家搬过来了。”

        “啪”,沈礼将水龙头关掉,手按在水槽上,入手冰凉,脑袋却乱糟糟得发烫。

        举!家!搬!迁!

        “哎哟,看来跟咱们老大冯哥一样也是有钱公子哥。我家条件一般,栗子比我还穷,就仰仗两位大佬照顾了!”

        沈礼拿刷子拼命刷着他的席子,咬着牙在心里骂:张文凯你这个八婆!能不能少说点话!不提钱这事情能死吗!

        冯锐意把司机送走了,回头听见浴室里沈礼刷席子的声音,推开虚掩的门,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天前。”沈礼把草席翻了个面,咬着牙用力刷。

        冯锐意看不过眼了:“早知道地上脏你怎么不打扫一下就把席子铺上去呢!”

        沈礼扭头瞪他:“你几时看我打扫卫生了!”

        “你还理直气壮了!”冯锐意气笑了。

        沈礼那张巴掌大的白净小脸,瞪着眼睛说着死皮赖脸的话时,虽然听着可气,可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他家境差,却意外地自理能力极差,一点没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样子。打扫不来卫生,有时候寝室偷偷煮火锅也打不来下手,还把自己烫伤。看着瘦弱,营养不良似的,胃口却特别大。擅长的事情就是耍嘴皮子,摆烂和学习。

        整个寝室都是同班同学。虽然是重点班,但成绩也分三六九等,全仰仗着学神沈礼考前点拨的知识点平安度过期末大考。

        冯锐意对沈礼一向照顾,但是跟沈礼关系最好,也最照顾沈礼的是已经去美国读书的蒋叶青。因为沈礼没有手机,蒋叶青每回有消息都会先发给他,让他转给沈礼。

        要转来新同学进寝室住,冯锐意也没法提前告诉沈礼。所以对沈礼来说,这的确是个突然的消息,用的还是跟他感情最好的蒋叶青的床位,他不高兴也是正常。

        沈礼心头有火,心情乱糟糟的,用力刷着草席,听着门外张文凯哈哈大笑的声音,时不时就翻个白眼。

        冯锐意看得心惊胆战:“栗子,你再用点力……席子就破了。”

        这张席子还是沈家祖传的——打从门外那高个子还在沈家的时候就用着的草席,脆弱得如同薄纸。

        沈礼装没听见,刷子刷过席子,斜眼对冯如意挑眉:“哪有那么容易就……”

        “刺啦”一声,只见草席从当中破了个大口子,随着沈礼刷子还没收住势,直接破到了最边缘。

        两人目瞪口呆。

        沈礼手一松,席子掉在水槽上,溅了一身水花。

        冯锐意:“你那破席子……不是早就破洞了吗。让你小点力你非不听……”

        沈礼咬牙瞪他:“就你乌鸦嘴!”

        张文凯和顾栾也挪到了浴室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张文凯最八卦,往内一探头,咧嘴笑道,“嘿!栗子,你那祖传的草席终于破了!”

        顾栾盯着那张眼熟的草席,眉角一跳。刚才他就觉得这张席子眼熟,现在破了之后,倒更加明确了。他从小到大就枕那张席子睡到中二年纪,上面有个洞还是他以前无聊抠破的。

        沈礼把刷子摔进水槽里,又是一阵水花溅开,他半边的白色体恤衫都湿透了。

        “大头!都怪你!”他指着张文凯怒喝,眼睛却瞟着张文凯身后那大个子。

        都怪顾栾!

        张文凯何其无辜:“干我何事!”

        “你一回学校就踩我脚,打我腿,败坏我的好心情!”沈礼无理取闹地指桑骂槐。

        “打我腿”这三个字让顾栾眉心一跳,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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