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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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这几日倒是难得过了些消停日子,下人们也恰好领了例银,府里一片喜气洋洋。

        行珩也领了例银,终于兜里稍微有了点积项,便揣着些银钱出了门。

        在这府里,她若无召或是无任务,都是可自由出入的,不过就是出门要带上帷帽。

        去公子外院的管事玉明处说了一声自己要出门,行珩便戴好令牌出去了。

        行珩好久没有出门了,外面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平日里当差她也没有多少机会闲逛,今天倒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主街上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行珩一路买些吃食,反正人藏在帷帽下面,便不用顾忌什么,一边走一边吃,好不自在。

        走着看着,发现街边聚集了许多人,行珩走近了,看到是有个人正在指挥猴子杂耍,那猴子十分通人性,会做些像人的动作,引得看热闹的人喝彩连连,小孩们更是走不动道,看得目不转睛。

        行珩也看得津津有味,只是猴子脖子上系着铁链,有些可怜,行珩看得差不多了,从怀里拿出一颗碎银,放在那训猴人的碗里——就当让这小猴能够吃点好的吧。

        看完了杂耍又准备去茶楼听听说书,那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讲的很好,每次路过行珩都会被吸引,今天姑且去听一段吧。

        于是带着手中的吃食向那开在街角的茶馆走去。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惊得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们纷纷后退,一时瓜果撒地,鸡飞狗跳,那猴子也趁乱挣脱跑了!

        骑士闹市纵马,竟然一点也不减速,一马一人风也似的冲过了大街,十分嚣张。

        那训猴的老者手里握着断开的皮绳,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我的猴没啦!老朽怎么活呀!”

        行珩早就停在了路边,方才那骑马的人冲过,她看清了帷帽下那人的模样。

        竟是之前跟在翼王身边的那个少年,耳朵下有痣,方才他的帷帽被掀起了一些,行珩看得真切,那张侧脸肤色冷白,生的十分秀美,仿佛女子一般精致。

        但他修长的脖颈上有喉结,不至于被认成女子。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这人是哪家的公子啊?这样张狂,这闹市马匹踩踏到人该如何!”这人很是气愤。

        “不知,这一片也就镇国公一家,可那叶世子心善谦和,哪里会当街纵马!”

        “哪里是什么公子……我跟你说,这人啊……”这人十分谨慎,话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行珩离得有些远,听不大清,便悄悄假装看热闹挪了过去。

        “……正得宠呢。”行珩便只听到了这半截话。

        “这话可不敢乱说……王爷府里姬妾无数,他……”

        “嘘!快些收声,还要不要命啦,非议皇亲!”

        几人这就都噤了声,不再说这话题,结伴离开了。

        剩个听了半截八卦抓心挠肝的行珩停在原地,纠结地想冲上去揪住衣领让他说清楚。

        这少年得宠,显然是得翼王的宠没错了,但又关翼王的姬妾什么事了?行珩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少年曾经出现在公子院中过,不知这事儿她需不需要禀报上去呢?

        行珩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今天想做的事情做完再说,便去茶馆听那说书人说书去了。

        “上回说到,这柳娘子发现自家相公竟有那断袖之癖,同邻家的兰公子是纠缠不清啊!”这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表情丰富地开口道。

        断袖之癖?是啥意思?

        上回明明说的是另一个故事,这怎么那故事这么几天就说完了?

        行珩听得一头雾水,但是来也来了,茶水钱都付了,于是抓住旁边听得十分入迷的一个大哥,问道:“劳驾问问,这断袖之癖是啥呀?”

        那大哥被人打扰正有些烦,转头发现是个清瘦的小后生,遂起了捉弄之意,让这小后生附耳过来:“这断袖之癖啊,就好比男欢女爱,就是这男欢女爱是男和女,而断袖啊……”

        他揶揄地一笑,“是男和男!”

        行珩帷帽下的脸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确定地问:“男和……男?”

        这香艳又隐秘的故事大哥听了几回了,见这小后生一无所知,便势要给他说道说道:“不仅是男人和男人,这女人和女人啊,也可以!”

        行珩长大了嘴,男欢女爱这词儿她应该是没理解错的,那大哥的意思就是……

        “这样也可以吗?”行珩想起了刘三和他的外室,这算是她不愉快的男女那事儿的启蒙了。

        这男男,女女……

        大哥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样子,凑近了。

        好奇心害死猫,行珩甚至拉开了一点点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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