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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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段山柏挪了挪身子,翻身与许遂行背对背,背对着那香炉,将头埋在手臂之中。

        闭眼后浮现眼前的是梦,四周朦朦胧,看得不真切,甚至不知身在何地。

        但许遂行只觉得沉闷无比,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死死捆住身体,动弹不得。

        “凤锦”

        他听到一声呼唤,这一声粘稠又亲昵,出口时又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嘴里咬着什么。

        这好似是上回出现在梦里的人他是谁?为何频频出现?

        许遂行想抬头看看那人的模样,抬头之时,那人已经欺身过来,下巴轻撞在他的鼻梁,柔软冰凉的嘴唇印在额上,使他看不见对方模样。

        或许因为是梦,梦里的自己不受控,一只手搭上对方后背,那人的吻自额间下挪,落在鼻尖时许遂行闭了眼,紧接着一双软唇叠来,他们不重不轻地撕咬着对方,唾沫混合却不觉得厌恶,反而俩人都沉溺在这场旖旎之中。

        “凤锦”

        那人在激吻之中再一次粘腻地呼唤自己,梦里的自己没有抗拒,反倒是享受其中。他想睁眼看看这到底是谁,可眼皮抬起,对方已经将头埋入他脖颈之处,牙轻啃在喉结上,让他像一个无法逃离的猎物。

        但他不怕,他低头亲了亲对方散落的头发,另一只手扣在了对方手臂上,他听见自己说:“来吧”

        那后面是一个名字,但他不记得,自己叫的是谁。

        但也是这一句后,身子沉甸甸的感觉越发严重,梦里对方撑起了身,原来许遂行可以利用这个角度看见对方,可一抬眼,只看见一片浓雾。

        他一句“来吧”是什么意思?那人起身又是要做什么?

        许遂行瞬时明白了山雨欲来,可梦里的自己非但没有拒绝,还一副要迎合对方的模样。

        外边刮起了风雨,狂风大作,他觉得自己要被这梦压得喘不过气。

        迎合他作甚,他不是好人!

        心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一句。

        那人又低了头,他又想再亲许遂行一口,像是要奖励许遂行的主动。

        许遂行下意识避了避,浑身一抖,烟消云散。

        可那死死压着自己的重量还没有消失。

        许遂行缓缓抬起眼皮,看见熹微晨光打在窗帘上,虚晃晃的光影落在脚下位置,映现出一片格子。

        许遂行还是觉得难以呼吸。

        眼皮还因为困乏耷拉着,正欲抬手揉揉眼,却发现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回想起那个梦,回想起梦里自己被压制的感觉,精神了不少。

        原以为自己是夜里被什么人给绑了,但垂眸一看,就看到两只手臂紧紧的扣住了自己。那手臂上的衣衫颜色比鸦色淡些,但也不浅,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是谁的手臂。

        只是自己怎么睡到了段山柏的怀里?

        他率先往前看去,想看自己面前的是床榻还是香炉,若是床榻,那便说明是段山柏越线,若是香炉他只能给段山柏道歉,虽说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到段山柏怀里了,可那到底是自己的问题。

        可一抬头,香炉就在面前,应该说,香炉靠在了床榻边,香炉和床榻都在他面前。

        只是好端端的,放在俩人中间的香炉怎么就跑到床榻边上去了?分明是怀抱住他的人干的!

        许遂行试探性地挣扎一下,想看是否能从对方怀里挣脱开,身子这么一动,那双手臂居然抱得更紧了。

        许遂行皮笑肉不笑的稍稍拧头,找准了位置方向,转回头去,努力往上挪了一挪,后脑接近对方额头时他停住。

        他的脑袋往前低了低,下一秒,像抬头那般猛地抬起,只听“咚”一声,脑壳撞脑壳,随后是许遂行“嘶”的一声,及段山柏松手捂住额头,紧闭双眼嘶声低嚎。

        没了手臂桎梏,许遂行顺利从段山柏铁一般的“牢笼”中挣脱,跟着揉了揉自己作为武器的后脑勺。

        这家伙的额头怎么这么硬。

        “遂行哥,你砸我做什么?”段山柏吃痛道,抬起一只眼皮去看许遂行,因为疼痛冒出的一点泪花全粘在了睫毛上。

        “我砸你做什么?”许遂行稍稍眯眼盯着他,随后指向那香炉,质问:“这香炉怎么会靠到床边去了?你怎么又抱压着我睡?”

        段山柏从床铺上坐起,一只手继续揉着自己还作痛的额头,解释道:“遂行哥,我怕你碰到那香炉,所以把它挪到了边上去。”

        “挪就挪,那你压我作甚!”

        段山柏抿抿唇,犹豫半晌才说:“哥,你睡态不乖,是自己翻到我这边来的”

        自己睡姿不雅这点,许遂行一向是知道的,这下不雅姿态被人了解了个清,顿时羞耻感直冲大脑。

        丢脸!

        “那,那你不会推开我吗!”许遂行硬着头皮说。

        “推不开。”段山柏说。

        许遂行以为是自己夜里太胡搅蛮缠,又是羞红了脸,嘴硬着继续道:“为何推不开?我又不是千百斤重,手推不开还不会用脚一起吗?”

        “不是”段山柏放下手,双手紧握,压在腿上。大概是清晨意识还不清晰,他看着许遂行就忍不住开口,说:“不是推不开,是舍不得推开。”

        许遂行定定看想段山柏的眼睛,看到无辜的眼睛里装满了叫人想入非非的暧昧,他像是在看自己最心爱最心爱的伴侣。

        许遂行人如石化般愣在了原地。

        半晌,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大步向外走。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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