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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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谁生来就甘愿在青楼这样的地方过活的,但青楼,已经要比很多地方好太多了。

        桃金娘本连姓名也没有,兄弟姊妹四个,她排老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本就需要一大笔钱维持生计,偏偏生父嗜赌成性,好酒如命,记忆里全是父亲的打骂,四个孩子从没有穿过一件完整的衣服,衣服都是穿父亲穿烂的,母亲缝缝补补给老大,长个了穿不了了再给老二,这样依次排队等剩衣服。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哪怕一个白面馒头,都是母亲偷来的,为此还要遭一顿毒打。她们的母亲,在桃金娘四岁的时候因为耐不住父亲的打骂和永无期望的生活,挂在了自家唯一一根还算结实的房梁上。而桃金娘对自己母亲的印象,就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挂在房上的身影,随着风摇摆。

        父亲为了给母亲买一副草席水葬,将老四卖掉。彼时桃金娘太小,记不得把妹妹卖给了谁,卖到了哪。只记得那个嚎啕大哭的清晨,父亲打算偷偷抱走老四,却被老四的哭声惊醒了其余三个。无论其他三个孩子怎么恳求父亲,他都没有丝毫犹豫。

        终于,噩梦缠上了她自己。

        父亲又一次赌输了,而老三,也因此被卖给了一个过路人。

        桃金娘虽然哭了一会儿,但已经没有像上次和老四分离时那样难过,甚至她还想,如果那家人有钱,或许还能吃一顿饱饭。

        见到那个过路人时,桃金娘十分害怕,从小孩子的视觉来看,这的确不是个善人。

        尖嘴猴腮,黑布蒙着左眼,一撮山羊胡里缠着许多尘土。牙缝是黑的,仿佛刚吃了一个小孩。这是桃金娘对义父的第一印象。

        他要求所有人都叫他义父。哪怕他从来没有把这些孩子当作过子女。

        “哭一次就饿一顿,饿到你哭不动为止。”义父手里拿着白面馒头,看着五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桃金娘,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桃金娘不懂,只能用哭来表达自己的害怕。一边哭,一边跟着义父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很多孩子,却听不到小孩子玩耍的声音。

        义父当着她的面吃了那个白面馒头,连渣都没剩,并且像他说的那样,饿了她三天。

        饿到真的哭不动了。

        桃金娘学乖了,像大通铺睡着的所有小孩一样,义父说什么就做什么,义父让练什么就练什么。

        大通铺睡着许多孩子,并且隔几日就有小孩子来,大大小小都有,按照年龄叫,桃金娘叫二十一。

        “二十一,去给义父打水,义父要洗澡。”十一喊道。

        十一,一个比二十一大五岁的姑娘,黝黑的脸在干瘦的身板上越发显黑,但她的眼睛很有灵气,也是二十一个孩子里最会讨巧的,所以少吃了很多苦头。

        这些孩子都是义父买的或者捡的,买来的比如二十一,多少会闹腾几天,但是捡来的,都认为义父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平时除了做饭洗衣以及做义父交代的活儿,每天还要学很多东西,草药、银针、模仿以及琴棋书画等等。

        二十一善舞,也擅长把银针藏在舞袖里做暗器,更擅长将各种草药磨成细粉或是熬在一起制成需要的东西——迷幻粉、毒药……

        二十一知道,这些东西自然不是白学的。

        因为一、三、四已经不见了,义父带着一二三四五出去,回来时只剩下鼻青脸肿的二和昏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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