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隔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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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给谢家女郎下了帖子,因着两府婚约,请她过府来倒也无趣。不如选个风亭水榭相见,正是凉台把卷、晏坐清谈。

        乔琬问了三哥可有备选之处,乔琰听说是要宴请将来的大嫂,自然十分上心。

        “你往日里散心总喜欢去京郊的园子,但如今是第一回宴请大嫂,还是选个酒楼吧,”乔琰思索道,“我知逦河边上的丰乐楼,闹中取静,因是临着河,周围又有柳汀花坞、游船画舫。”

        乔琬知道这丰乐楼,已近西城,人丁并不烦杂,多是达官贵人往来。

        “真是极好,还请三哥为我约一间上房。”

        与谢家女郎定好了时间,乔琬又问母亲的意思,自己也备了份礼。

        这日正也是晴好的天,外头蝉鸣阵阵,很是有几分暑热。

        清昼给乔琬选了一条石榴红缕金团花齐胸衫裙,上身是淡黄色泥金花的窄袖罗衫,再配上松绿的缠枝莲花纹帔子,倒也凉爽。

        “你们倒是爱上了这石榴裙,上回是泥金缝,这回又是团花锦。”乔琬好笑道。

        清昼和疏影都笑道:“小姐明丽娇艳,玉京哪还有女郎穿石榴裙比小姐更美?”

        “若说起来,咱们还拿醒骨纱做了件披衫,小姐可要穿上?”

        乔琬道:“醒骨纱不给哥哥拿去做太清氅,怎么给我做了披衫?”

        清昼道:“东宫所赐,自然是紧着给姑娘用。”

        乔琬一时无言,只好道:“哎,我贪凉,就不再穿披衫啦。”

        疏影服侍她戴上帷帽,便出门去了。

        乔琬是第一回来丰乐楼,因是选着白日里见面,如今暑热,此时楼里客人并不多。

        家里仆妇嬷嬷与掌柜确认了约定的天字上房,便有过卖来引路。

        这天字房在二楼,正是临着逦河的阁楼。屋内铺着玉簟地衣,冰鉴里透出凉意,放眼看去又有竹帘纱幔、雕花案几。

        乔琬摘了帷帽坐下,窗缝外透进丝丝水流声与蝉鸣,倒也算得几分惬意。

        不多时,谢家女郎也到了。只见她面容清丽、头簪精玉钗与鲜花,身着鹅黄罗衫、对襟素面妆花短褙子,还有雪青撒花衫裙,倒是一番素雅风姿。

        乔琬这位大嫂只比她大三岁,闺名一个澜字,称得上是一位端庄温柔的仕女。且前世相处下来,谢澜不仅只是温柔和顺,更有一份通透聪慧。乔琬时常觉得,自己在大嫂面前愚钝不已。

        谢府一行人进了屋内,乔琬忙起身行礼。

        几月前谢澜尚未回京,家里就收到京中去信,宣宁侯府走了大运,她将来的小姑竟被赐婚东宫。

        谢澜未离京时也曾远远见过这位女孩,彼时乔琬尚且年幼,就已是玉容初成了,如今到了及笄之年,更是莺惭燕妒、琼姿花貌。

        “谢家姐姐请坐。”乔琬笑道。

        二人入座,因这白日非正餐,只点了些糕果香茶、冰雪花露。

        至茶点上桌,二人稍用了些。乔琬这才让清昼奉上自己挑的几样礼,起身行礼道:“今日是特地请姐姐来,亲自奉上薄礼,以示请赞者之诚心。”

        谢澜忙回着行礼,又扶着她坐下:“妹妹不必如此。那日府上太太携礼亲自登门拜访,已是至诚了。”

        乔琬又道:“只可惜谢姐姐与大哥的婚礼不能大办,还请莫要生恼。”

        谢澜摇头:“是我随父亲回乡,才拖延了世子的婚期。如今妹妹得以赐婚东宫,正是喜事一桩,我又怎会生恼?还请府上莫怪才是。”

        乔琬自然知道谢澜的性子,且今日她见的是尚在闺中的谢澜,更觉有趣,闲谈中不禁愈发透着些亲切。

        二人从插花聊到合香,乔琬忍不住吹捧了一番近日合的荔枝香,当即写了自己所用的香方子来。

        谢澜心中也是称奇,只觉得与乔琬格外亲切可爱,二人十分相投。

        直至日头西斜,暑热已渐去。丫鬟们奉上出门去暑的甘草汤:“小姐,该回府了。”

        乔琬直呼过了暑天,还要再约谢家姐姐相聚。

        “待天气再凉爽些,咱们去京郊的大园子,还能游玩、垂钓呢,倒比清谈得趣些。”

        谢澜也痛快允诺了,今日正是主宾尽欢。

        出了酒楼,乔琬亲自送谢澜至车前,再三道别后,才转身由仆妇丫鬟们拥着来到自己的车架前。

        此时落日熔金,余晖遍洒,乔琬登上车架,忍不住掀开帷帽望向漫天霞光。那霞晖也为少女的面容染上姝色,宛如海棠醉日。

        正是此刻,不远处的金波桥上,却有一位公子瞧见她,急着呼唤身边的仆从道:“喻川,你看!可是那日着石榴裙的女郎?”

        那唤作喻川的仆从躬身道:“正是!恭喜殿下觅得佳人。”

        “你快去问问,是哪家女郎……”二皇子催促道,还不忘交代,“切记,不要唐突了人家。”

        如今身边没有其他内侍,只有几个呆头侍卫,喻公公只好领命亲自跑这一趟。

        不过几步路,就在喻公公即将走到车架前时,却被两位健壮的郎君拦住了去路。

        “喻公公,”那郎君竟是认得他,从腰间取出金鳞卫的令牌,“太子殿下有令,无要事不可靠近太子妃娘娘。”

        喻公公倏尔一惊,他几乎要立刻抬头望向四处轩窗,看看太子殿下是否就在此处了。但他只是咬紧了牙关,躬身赔笑道:“遵太子谕。”

        二皇子瞧着喻公公被两个大汉一拦,又退了回来,问道:“那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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