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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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后,帐子里沉寂一片。宋子珩仍看着不知想些会么的人,轻声唤了声郡主。

        桑乐才回过神来,面上有些窘迫,讪笑了两声,道:“爹爹近日太忙了,身子也差了些,难免怒火急心”

        宋子珩默在原处,没回应。

        桑乐声音越来越小,干脆停住,走到饭桌前坐下,吸了下鼻子笑着说:“这么一折腾,饭菜都凉了”

        她边说着,边往碗里夹菜,囫囵地咽着。

        宋子珩悄无声息地坐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沾着水汽不安颤动的睫毛。

        近日西部动乱,揭竿的白沙教抢占了两座城,官府派的人根本无法前往。这异教徒渗透性强,百年来也无法除根,每隔几年便要作乱一回,朝廷十分头疼。

        太子在此事上连连受挫,加之近日温知行带喜回京。皇上虽明面上已将朝中大小事宜交付他,私下里却没真疏忽。今日许多重臣在前,没少受鞭策。进来时面色已是不悦,偏拿了郡主撒气。

        宫中都传太子对已故去的太子妃情深意重,直至今日也未改立她人。爱屋及乌,对太子妃生下的女儿更是宠爱有加,以至郡主骄纵成性。

        可依今日所见之事,简直大相径庭。虽说自己与郡主定下亲事,然未行大礼,仍算得上外人,更何况还有皇后与温小姐在场,纵使太子不拘小节,也不该当众给郡主难堪才是。

        他心中带着深深的疑惑注视着坐在身边的人,她吃饭的动作早已慢下来,木讷地往口中送着白米。不知想到什么,沉重湿润地眼皮眨个不停。

        他不懂如何宽慰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让郡主好受些,又怕提起此事,她心中难堪更甚,干脆陪坐着一声不吭。

        桑乐猛灌了两口汤才将堵在心口处那抹苦涩压平,再抬头时,面上已勉强挂了丝笑,说:“爹爹他其实——”

        甫一张口,滚烫的泪却先落了下来。

        她本想说太子平日并不这样对自己,一松懈,刚压下的苦涩又涌出来,将要说的话尽数堵在喉咙处。

        这样实在丢脸,桑乐急忙用袖子胡乱地将泪抹了,随后通过不断地深呼吸调整情绪。

        宋子珩看着她涂花的一张脸,一贯冷漠的神情有些动容,替她说:“宫中近日实在忙碌,各处要务皆等殿下处理。想来是劳心疲神,难免情绪焦躁了些,近来身体虽累了些,却未伤及根本,郡主不必太过担心。”

        他明白自己为何哭泣,却还要说这些虚辞来安慰。

        桑乐心中更觉难堪,泪越掉越多。

        宋子珩看着她指尖被泪浸湿,从袖子里取出块帕子递了过去。

        桑乐看着那手帕讪讪着:“这分明是我送你的,怎么能让我弄脏了,不要不要。”

        男人看了看那帕子上用碧绿丝线勾勒的水字,收回手,想犹豫了下,换出另一块,垂眸道:“这、这个是我自己用的,郡主如若不嫌,拿去擦一擦手也好。”

        桑乐看着那素色方巾,抬手接了过来,红着脸将颊边的泪珠拭去,嗫嚅道:“我、我弄脏了,回去洗了再还你。”

        宋子珩没说什么,沉默地坐着。

        桑乐也不好意思拿帕子拭泪,只用手学抹了抹下颌聚集的泪珠,沉沉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爹爹会对我这样冷情?”

        男人只轻轻摇头,并未出声干扰她的话头。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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